罗敷拍着他的肩:“我让你放我下来,一会儿素婉回来看见了怎么办?” </p>
“殿下不是都打发他们自个儿玩儿去了吗?方才外面值夜的也让我让走了,整个裕华宫,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 </p>
罗敷被他抱着扔上.床,没穿袜子的脚指头冰凉,李卜搓热手心,把她冰凉的脚丫子放在自己肚子上:“太医说,体寒易不孕。” </p>
罗敷想把脚抽回来:“太医还说了,肚子受凉容易腹泻,你去把暖炉拿来,我用那个捂。” </p>
李卜拉她坐起来,用被子把两人紧紧包住,罗敷背靠在墙上,身后垫着棉被,面前一堵人墙,烘烘散发着热气,酒劲儿再度上头,昏暗灯光下,另有情念慢慢发酵。 </p>
他每天都比她早起一个时辰,起来练功,大冷的天也练的挥汗如雨,所以身体强健,连肚子上的肌肉都疙疙瘩瘩硬如磐石。 </p>
罗敷用脚指头戳了戳:“人家说男人成了亲就会发福,你怎么不见有这个迹象?” </p>
李卜捏住她作乱的脚指头,掀开衣服炫耀自己这一身腱子肉:“我要是发福了,赶明儿上了战场,马都驼不动我,还怎么打仗?” </p>
“再说了,殿下不就喜欢我现在这样吗?” </p>
说完问题又回到她身上:“捂了这么半天怎么还是凉的?” </p>
罗敷道:“每年冬天都这样,睡到后半夜就能捂热了。” </p>
早几年的时候太医就说过,她体寒,将来不易受.孕,给她开了药方调理,但她嫌那药苦,喝了一段时间就停了,这么些年断断续续的吃着,身体也就那么将好不好的吊着。 </p>
她不当回事儿,李卜却放在了心上,半夜里做完,往她身.下垫了个枕头,压着她的腰,愣是不让她起来。 </p>
罗敷哭笑不得:“你这又是从哪儿学来的?” </p>
李卜在她颈间蹭了蹭,嗓音沙哑:“问太医,太医说的。” </p>
罗敷恨恨掐他:“这......这种事你也问太医!你不要脸我还要呢!” </p>
“怕什么?谁敢说出去我就宰了谁,放心,他们会烂在肚子里的。” </p>
她现在说的是这个意思吗? </p>
这本就是只能他们两个人分享的秘密,现在他连房中事这种问题都要跑去问太医,即便太医不会外传,可到底是多了个人知道,这......光是想想都不自在。 </p>
但李卜全不放在心上,也劝她安心,然后转头就呼呼大睡。 </p>
转天一早,罗敷又要早起,因那些诰命们都要带着闺女来请安。 </p>
朝廷虽然这几天休沐,但各种人情往来其实也十分耗费时间跟精力。 </p>
太后禁不起这样的热闹,昨儿跟太妃们玩的太晚,早上起不来还在睡着,所以只能由罗敷招待。 </p>
她姨妈斛夫人见了她直叹气,控诉白廉一天到晚不着家,刀枪剑戟中求生,害人提心吊胆,这也就罢了,现在连让他成亲他都不愿意。 </p>
罗敷问斛夫人:“不知给他相看的谁家姑娘?” </p>
斛夫人看向都察院御史唐夫人:“我看唐小姐就不错,模样才情在京中都是数一数二的好,若唐夫人不嫌弃,我倒想撮合撮合他俩。” </p>
斛夫人是长公主她亲姨,背靠这座大山,这天底下的姑娘还不由着白廉挑?而且不论怎么挑,都只有姑娘家高攀的份儿,唐夫人听了笑的合不拢嘴,哪儿有不同意的。 </p>
只是唐薇在一旁却哭笑不得,显然不满意,但又不能当众驳了斛夫人的面子,只好求助似的看向罗敷。 </p>
罗敷收到唐薇求助,清清嗓开口:“虽说自古以来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说白了爹娘做主还不是希望自个儿的孩子能过得幸福,依本宫看,这件事还应当问问白廉跟唐薇的主意,白廉是个心野的,唐薇又一贯柔弱,这两个人......本宫觉得并非绝配。” </p>
唐薇是罗敷的闺中密友,唐夫人知道,所以在婚事上还是得尽量征求唐薇的意见,而斛夫人听罗敷这么一说,也明白了她的意思,跟唐夫人两个也都默契的不敢再提。 </p>
这些诰命们一直留到晌午,太后终于起来了,她们又纷纷前去拜会,罗敷把唐薇留下,唐薇这才有机会松口气。 </p>
“也不知道她们究竟怎么想的,我跟白廉?”唐薇摇摇头:“就他那动不动就红着眼睛要哭的样子......他还小我两岁呢,我可不想多个弟弟!” </p>
罗敷让素婉上茶,素婉心不在焉“哦”了声。 </p>
“你不喜欢,你母亲也逼不了你,实在不行,本宫也能替你做主。” </p>
唐薇嘻嘻笑:“可不嘛,我就仗着长公主给我撑腰呢,不过我能逃过这一劫,林湘湘怕就未必了,斛夫人最终肯定会找到她的。” </p>
朝中五品以上官员,能入得了斛夫人眼的,如今可不就剩下林湘湘了吗? </p>
“啊——” </p>
唐薇说着忽然尖叫了声,她身后的宫女忙拿了帕子帮她擦身上的水,走神走到把水倒了唐薇一身的素婉放下壶忙跪下认错:“是奴婢不好,请殿下责罚!唐小姐......对不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