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郢身边的侍女看见戎郢身上的露出来的那一片嫩粉,忙上前道:“都是奴婢不小心,今早侍候王子吃了药之后就手把帕子塞在领子里忘了拿出来了。” </p>
侍女从戎郢领子里拽出来一方粉色丝帕,送到湾湾面前问:“郡主说的可是这个?” </p>
湾湾指着帕子对罗敷笑:“娘,粉粉的,好看。” </p>
罗敷嗔她调皮,让侍女把帕子收起来,接着起身道:“本宫就不叨扰王子了,若有什么需要,只管打发人去要,把伤养好了才是最要紧的。” </p>
戎郢让侍女去送送她,侍女回来后长长松了口气:“小郡主的眼力可真好,就露了那么一点就让她发现了。” </p>
“好在殿下没有起疑心。” </p>
侍女惆怅道:“王子,咱们真的要在这儿待一辈子吗?” </p>
戎郢道:“不会待一辈子的,但在卫国的这段时间切记一定要低调行事,万不可展露锋芒,否则,可能就真的要一直在这儿待下去了。” </p>
回去的路上,罗敷问湾湾:“那个帕子的颜色跟你看到的颜色是一样的吗?” </p>
湾湾跌跌撞撞在地上走,认真的踩着脚下的石子儿,过了好一会儿才摇摇头:“不一样。” </p>
罗敷蹲下来问她:“你确定吗?” </p>
湾湾觉得这个母亲可真不省心,为了方便她明白,先指了指自己的鞋:“漂亮哥哥身上的是这样的粉。” </p>
又指指罗敷袖口的颜色:“手帕的粉跟娘身上的一样。” </p>
“那你当时怎么不说?” </p>
当时戎郢的侍女取帕子的时候特意用身体挡住了她的视线,她没看见取出来的过程,因此心头总有疑窦。 </p>
湾湾背着手,严肃的沉起脸,小模样跟李卜李卜别说多像了:“爹爹说了,不能什么事都当面说,想不明白的事要一个人悄悄的记下来然后回去告诉他。” </p>
罗敷捧着湾湾的脸,脸上表情倏然换了一副:“你跟你爹还有多少秘密瞒着我?你们俩趁我不在的时候是不是密谋了许多我不知道的事?” </p>
湾湾想起今天早上李卜叮嘱她的话,小手捂住嘴巴,头摇的像拨浪鼓:“没有,我才没有跟爹爹瞒着娘!什么都没有!” </p>
“你撒谎的时候一句话就会重复两次甚至更多,好啊你,现在连母亲都敢骗了。” </p>
湾湾经她这么一诈,没抗两句就撂了,手指头戳啊戳的,十分不情愿的说:“这是我跟爹爹的秘密,我答应了爹爹的......” </p>
罗敷揉揉她脑袋:“知道帮人保守秘密是好事,既然是你爹让你保守秘密的,那你就别说了,回头我直接去问他。” </p>
湾湾眨着一双无辜的眼问她:“那爹爹会保守秘密吗?” </p>
他?罗敷语重心长道:“他不叫保守秘密,他应该叫坦白从宽!” </p>
罗敷还在等宝贝女儿的情报,趁着罗敷去检查罗珺课业的时候像个偷孩子的人牙子似的把湾湾抱出去,问她罗敷去见戎郢都说了什么。 </p>
湾湾摆弄着李卜的手指头,表情很是愧疚:“娘说让你坦白从宽。” </p>
李卜满脸不解:“什么坦白从宽?” </p>
“娘说知道我跟爹爹有事瞒着她。” </p>
李卜轻搓闺女的脸蛋儿:“你跟你娘说了?” </p>
“我没有!”李湾湾掐着腰,一副义薄云天的仗义劲儿:“我跟娘说要帮爹爹保守秘密,我什么都没说!” </p>
“好闺女!”李卜捧着湾湾肉嘟嘟的脸蛋亲一口:“那你娘跟戎郢到底说什么了?” </p>
湾湾记性格外好,愣是凭着记忆把罗敷跟戎郢为数不多的对话复述了一遍,都是些营养的场面话,光听就不难想象当时场面的尴尬。 </p>
不过戎郢跟罗敷说话却对其他人沉默这一点始终让他心存芥蒂。 </p>
这狗王子不会想挖他墙角吧? </p>
湾湾蹲在他面前捡地上白花花的石子儿,趁他走神的功夫就已经捡了一手心,她自己的手小装不下了,就把李卜的手掰开,把石子儿放进去,然后接着捡,一边捡还一边问:“爹爹,我能不能去找漂亮哥哥玩儿?” </p>
漂亮哥哥这四个字听的李卜头皮发麻:“陪你玩儿的人那么多,为什么偏偏去找他?” </p>
湾湾诚实,仰起脸对他笑:“因为漂亮哥哥好看!” </p>
李卜作势要把手心里的石子儿扬了:“他好看,爹就不好看了?” </p>
“爹爹也好看,我只在爹爹不在的时候去找漂亮哥哥好不好?” </p>
“不好!”李卜第一次这么斩钉截铁的拒绝女儿。 </p>
湾湾被拒绝了,眨眨眼,眼泪当时就下来了:“哼!爹爹坏!爹爹凶我!” </p>
这小祖宗哭起来没头,李卜扔了石子儿就去哄她:“好好好,爹爹坏,爹爹不该凶你,别哭了,别让你娘听见。” </p>
他有时候就好奇,屁大点儿的孩子哭起来声音怎么就能那么大,能把人耳朵都震聋比战场上前进的号角声还要洪亮。 </p>
湾湾转过身故意不理李卜,哭着哭着坐在地上,竟是要撒泼打滚。 </p>
李卜赶紧把人抱起来:“好好好,爹答应你去找漂亮哥哥玩儿行了吧?你只要别哭了,爹就答应你,听话,好不好?” </p>
这话一出,湾湾的眼泪立刻就像关了闸的水,停的干干脆脆,表情转瞬被喜悦替代:“太好了!爹爹最好了!”文新学堂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