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卜搓着膝头暗自磨牙,他娘的这小子该不会是恋姐吧?听说做皇帝的大权在握,要是小时候不从根儿上给他捋直了,长大了都容易变态,像那些抢人媳妇儿的,甚至姑嫂都不放过的大有人在。 </p>
李卜觉得罗珺现在就有长歪的迹象。 </p>
不能任由他就这么歪下去,他得想办法把他的思想给捋直了! </p>
李卜心里正计划着怎么做呢,外面王硕求见,进来一看这么大阵仗,到嘴边的话又因为心虚支支吾吾不敢说了。 </p>
“大男人怎么跟个娘儿们似的叽叽歪歪,有什么话赶紧说!” </p>
王硕内疚的要死,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咚咚咚磕了几个头:“国公,下官该死!下官对不起您!” </p>
李卜敲敲桌子让他起来说话:“你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了?说来听听!” </p>
王硕又自打了几个嘴巴,哭丧着脸把他擅自求药,结果李卜吃错了药,那药很有可能有问题的事前因后果都说了一遍,描述到那些骷髅一样的人时,他满心惊惧,甚至还哭了:“下官怕......怕您也变成那样!” </p>
罗敷手里端着的杯子随着她手的动作哒哒哒杯盖跟杯口磕碰个不停。 </p>
“那太医那边怎么说?” </p>
王硕抬起一张泪眼朦胧的脸摇摇头:“太医还没说是什么,现在人已经抓到刑部了,就等发落了!” </p>
有危险的是李卜,但这里面最冷静的也是他。 </p>
最激动的莫过于罗敷,手都抖了,杯子应声而碎,接着是她颤抖的声音:“那......那确定他吃的药跟那些人......一样?” </p>
王硕摇摇头说现在还不知道,但李卜自从吃了那个药之后几次发狂,应该错不了。 </p>
小产之后罗敷的情绪一直不高,不管对什么好像都一副无所谓可行可不行的样子,李卜愁坏了头,以为她就要从此郁郁下去了,也不怎么在乎他了。 </p>
但现在看来,万幸她没有郁郁,她还是很在乎他的。 </p>
李卜莫名其妙还有些舒坦,想再激激她,于是故作无所谓道:“吃都已经吃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等着看太医怎么说吧,要是实在没法儿......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p>
这话罗珺听着都觉得假。 </p>
他是那听天由命的人? </p>
你听天由命好歹嘴角收一收吧! </p>
但正处于内疚跟悲伤中的王硕和罗敷可不这么认为,罗敷忍耐多天的情绪终于爆发,一巴掌抽在李卜脑袋上,肃起脸厉声道:“起来!去太医院!” </p>
李卜磨磨蹭蹭:“我现在健健康康能吃能喝能跑能跳,还能......” </p>
还能什么还没说完,罗敷一掌拍在桌子上震翻了茶水:“你也想变成那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你想死我还不想做寡妇呢!” </p>
罗珺幽幽开口:“户部尚书杨慎今据说至今未娶,兵部侍郎也还......” </p>
李卜“噌”的站起来:“防患于未然,还是去看看吧。” </p>
太医院一众太医对着那褐色粉末研究了半天也没给出个结果,问就是没见过没听过,书上也查不到,实在不知道是个什么玩意儿,要弄清楚可能还得段时间,但这段时间李卜会不会再发狂,多久会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他们也不知道。 </p>
罗敷愤愤骂了句废物! </p>
出了太医院又去了趟刑部,买药的名医受了一轮刑,血淋淋的被人挂在墙上,一张嘴眼泪跟血一起从脸上往下流:“真的没有解药,你们就算是打死我我也没有,这药吃了会让人上瘾,我就是想靠卖这东西挣点小钱花花,又没有强买强卖,是他们自己上了瘾又忍不住,主动来找我买的,再说了,我一开始也不知道那个药是给国公吃的,要是知道,打死我我也不会卖,再说了,那药也确实能止疼......” </p>
狱卒一鞭子抽过去:“还嘴硬是吧?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p>
名医一边求饶一边道:“这东西叫雪蕊花,是我从一个药贩子那儿得来的,他说挣了钱我们五五分账......” </p>
“那个药贩子人在哪儿?” </p>
“我们每月初约在城西廊桥见。” </p>
狱卒把审问出来的消息一五一十的告诉了罗敷,现在离下月月初只剩两三天,罗敷让狱卒这两天别用刑了,到时候跟过去看看,究竟是哪儿来的药贩子有这么厉害的药。 </p>
而这厢都卓也定在下月初从城西廊桥坐船带戎郢离开。 </p>
戎郢觉得不妥:“我要是走了,西戎怎么办?万一卫国发兵,以西戎现在的兵力根本无法跟卫国铁骑抗衡!” </p>
都卓道:“都这时候了你还想着西戎,他们送你来做质子的时候可曾考虑过你?” </p>
“我是自愿来的......” </p>
都卓愤而捶墙:“那你还能在这儿呆一辈子吗?这里不比西戎,没有多少人替你遮掩,要是被他们知道你是女人,两国势必会有一战,到时候国君也会知道你的身份,两边你都待不下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