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瑶花了些时间给他解释情况。
狐狸脸怎么在她炸掉空投之前偷走食物,怎样利用灵活的身法而不被发现。她这会又是如何不怀疑他们要吃的浆果。
“我纳闷她是怎么找到咱们的?”马尚说,“估计是我的错,要是我走路轻点就好了。”
要说追踪他们难吗?马尚制造的动静,就跟追踪两头水牛的难度差不多。
可江瑶不想说难听话刺激他。“她很聪明,应该说以前很聪明可你比她还聪明。”
“我不是故意的,要不是她先吃了浆果,也许我们俩都死了。”接着他又纠正自己的话,“不,当然我们不会,你认得这种浆果,对吧?”
江瑶点点头。“这种果子叫索命果。”
“光这名字听起来就够可怕的。”他说,“对不起,我真的以为这和你摘的是一种果子。它几乎和我也常见到的蓝莓一样。”
“别道歉,因为你,我们离胜利又近了一步,对吧?”江瑶问。
“我把剩下的都扔了。”他说。
马尚把蓝色塑料布捧起来,小心翼翼地裹住里面的浆果,准备去林子里把它们扔掉。
“等一下。”江瑶喊道。
她找出一只皮革袋子,把塑料布里的浆果拿了一些放在里面。
“如果这能骗过狐狸脸,搞不好也能糊弄凯托。如果他追踪咱们的话,咱们就假装把皮袋子丢了,兴许他会吃这些——”
“那样的话,咱们就可以说,‘大吉大利,晚上吃鸡。’”马尚说。“极限赛的奖品,我记得食物里还有一只金色的大火鸡。”
“没错。”江瑶说着,把皮袋子别在腰上。
“他大概已估摸出咱们现在的位置了。”马尚说,“如果他就在附近,看到直升机,他就会知道咱们杀死了她,也会来追踪咱们。”
他说得没错。这也可能正是凯托等待的时机。
就算他们现在跑,不暴露自己的位置。他也会得知他们的行踪。
“咱们点火,现在就点。”江瑶开始捡柴火。
“你准备好和他对抗了?”马尚问。
“我准备好吃了。最好趁咱们还有机会,先把肉烤了。如果他得知咱们在这儿,就让他知道好了。可他也知道咱们是两个人,没准他以为咱们在追狐狸脸,这也就是说,你已经满血了。火堆说明咱们没躲藏,正等着他来。这时候换了你,你敢轻易露头吗?”
“兴许不敢。”他说。“可他会不会和那名你说的,叫做夏里杰的人结盟对付咱们?”
“没这个可能。”江瑶的回答很肯定。“你觉得呢?”
凯托的队友杀了她妹妹,而夏里杰又杀了伊芙妮。他们之间有不可调和矛盾。
江瑶用湿木头慢慢点起火苗。不一会儿,他们的兔子肉和松鼠肉就烤上了。植物根用树叶裹着放在炭火里烤。
果然不出她所料。凯托没有露面。
食物做熟后,江瑶把一大半包好。只留下一只兔子腿,他们俩边走边吃。
他们打算往森林深处走。找一棵大树隐藏起来,准备在那里过夜。可马尚坚决反对。
“我不像你那么会爬树,我只有体力和耐力值方面高一些。我可不想睡着觉从五米高的地方掉到地上。”
“待在地面不安全。”江瑶说。
咱们不能回石洞吗?”他问,“那里靠近水源,又利于防卫。”
江瑶叹了口气。
她觉得他们要在树林里走几小时路程。或者说,要一路噼里啪啦踩着树枝残叶回去,待一晚第二天再出来打猎。
但是他们在石洞里的那份些许绝地的浪漫情怀,惺惺相惜,在野外、在炎炎烈日下、在凯托的威胁中,都快消失了。
等到他们到达目的地时,能量条已经消耗完。太阳也快要落山了。
他们在瓶里装上水。越过一个小山坡,来到石洞。
这石洞虽然不起眼,但在茫茫荒野中,这是最像“家”的地方。
不过有一个好处,这里也比树上暖和。也算一个可以遮风挡雨的地方。这时寒风已从西边徐徐地吹起。
江瑶把美味的晚餐摆好,可马尚吃了一半就开始打盹了。
好多天不活动,今天出去打猎也够他累的。江瑶把他剩下的食物留着睡醒了吃。
不过江瑶很感激他还好好地活着,没有如她想的倒在溪边。两个人去面对最终的决战,胜算总是要多上单打独斗。
凯托,一个残忍、血腥的职业选手。他的力量几乎达到满格,体力也很恐怖,胳膊一使劲就能拧断人的脖子。
他能打过夏里杰,战斗技巧卓越。从一开始就对江瑶死盯不放。也许在飞机上被江瑶用刀子抵住手指时,就已经恨上了他。
换了李明言、马尚这样的男孩,会一笑了之。
可江瑶有种感觉,她的比赛表现也让他心烦意乱。
还记得江瑶抢先一步拿走空投里的好东西、朝他们丢下蜂窝、炸掉他们所有的补给品时,其他人只是感到不安,而他却像是发了神经。
现在甚至可以怀疑现在凯托的神志是否完全正常。
另外还有狐狸脸,江瑶不能假装她的战斗本领多高超,但狐狸脸的确很让人佩服。
在这次参赛的100名选手里,她能活到前10,肯定是最聪明的一个。如果,毒浆果是他们故意设的圈套,她一定会感觉到,也不会吃。
正因为马尚本人也不知道,才导致她的死亡。江瑶一直提醒自己不要低估自己的对手,但她忘了高估他们也同样危险。
江瑶的思绪的思绪最后又回到还活着选手那里。凯托和夏里杰。
她对狐狸脸有一定的判断力,她是谁,她会怎么行动。
而对于凯托和夏里杰却没有这种判断力。他们都很有力气,有胆识,都是可以以一敌多的那种人。凯托甚至受过职业训练。
虽然已人困体乏,但她大脑仍很清醒。他们的换班时间已过,可她想让马尚多睡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