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米斯一声不响地离开了车厢,而夏君,说了些不着边际的话之后,也和他们道了晚安。
江瑶只是坐在那里,看着马尚用一支铅笔,以素描的方式把抽签仪式记录在画纸上。
“你干吗不去睡会儿?”他问。
“你准备干什么?”江瑶问。她心里还是很乱,肯定睡不着。她想简单的聊一会,随便什么都行。
“再画一会儿。这样心里会好受一些。明天早晨画好了我会给你一起看。你先去睡吧。”他说。
无奈,江瑶只好上床了。正如她所料,几个小时后就从噩梦中惊醒,那个棕色长发的女人变成一只巨大的啮齿动物,冲着她扑了过来。
她知道自己肯定尖叫了,但没人过来,职人女仆也没过来。
她披上睡袍,尽力平静下来,好让一身的鸡皮疙瘩落下去,待在房间已经不可能了。
她想弄点牛奶或热巧克力或别的什么。兴许黑米斯还没睡,嗯,他肯定没睡。
她从储物柜里拿了一盒牛奶,然后把它全部倒在碗里,去厨房加热。这是她知道的最有镇静作用的饮品。
这时她听到客厅里有电视的声音,她走过去,发现马尚在那里。
他身旁放着夏君找来的以往比赛的录像带。她认出其中一盘是芬尼克获胜那一届的录像带。
马尚看到她,站起来,关了录像。
“睡不着?”
“睡不了太长。”她说。想起那个女人变成的动物,她不禁又拉紧了睡袍。
“想聊会儿天吗?”他问。聊天确实有用,她之前的确这么想,可现在她只是摇了摇头。
恋人?算了吧,自从宣布世纪极限赛以来,马尚甚至懒得假装成她的朋友,只是向她伸出让人犹豫却又有吸引力的双臂。
为什么会这么想?江瑶想,自己昨天已经跟李明言道了别,很肯定,再也不会见到他了。她现在所做的一切都不会影响到他。
一个职人女仆听到厨房的声音,去厨房拿着热牛奶走了进来。她正好趁机转移话题。
女仆端着一个托盘,上面的一只瓷壶盛着热气腾腾的牛奶,旁边放着两只杯子。“我多拿了一只杯子。”她说。
“谢谢。”江瑶说。
“我在牛奶里加了一点蜂蜜,甜一点,还放了一点调味料。”女仆说道,一边看着他们,似乎还有话要说,然后轻轻摇了摇头,走出了房间。
“他怎么啦?”江瑶说。
“他为我们难过,我想。”马尚说。
“没错。”她边说,边倒了些牛奶。
“说真的,他们其实不愿意看到咱们或其他胜利者再去参赛。”马尚说,“他们已经爱上这些孔武有力的选手了。”
“我猜,血腥搏杀一开始,他们就不再想什么爱不爱的啦。”江瑶平淡地说道。
是啊,如果说还有什么事情是她没时间想的,那便是世纪极限赛会如何影响观众的情绪。
“怎么,你还要把所有的录像再看一遍?”她问。
“说不上,我只想再粗略地看一遍,熟悉一下各个选手的战斗方式和生存技能。”马尚说。
“下一个是谁?”她问。
“你选吧。”马尚手里举着盛录像带的盒子对她说道。只要将其中u盘大小的磁盘插进电视接口,对应的录像便会出现在屏幕上。
磁盘上标着极限赛的届数及参赛选手的名字。她翻来翻去,突然发现一盘没看过的录像带,上面标的是“世纪:一”,也就是第一届世纪极限赛。
而胜利者的名字是黑米斯。
“咱们从没看过这盘。”她说。
马尚摇摇头:“不,黑米斯从没提起他的比赛经历,说明他不想让咱们知道。”他拿着黑米斯的录像带,在手里掂量着,“怎么?你觉得咱们应该看看这个?”
“这是唯一一次世纪极限赛的录像,也许咱们能找到点有用的东西。”江瑶说。
这么说着,她的心里觉得挺别扭,好像在窥探黑米斯的隐私。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觉得,不管怎么说,这些都是公开的秘密,可她就是有这种感觉。
不过得承认,她对此很好奇。
“可以不告诉黑米斯咱们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