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锦霖一忍再忍,最终咬了咬牙,“皇叔坐。”
韩致远恭声道,“多谢皇上。”
司马锦霖咬牙切齿,一再告诫自己要忍耐,半晌才压下心中的怒火,甚至扯出一个惯有的笑容来,“皇叔这两日身体好些了吗?”
“多谢皇上挂心,臣好多了。”韩致远一问一答,一副你是皇帝你高高在上,你不说话我不敢说的模样。
然后韩致远便只见小皇帝的脸青了红红了又青,如此反复,好不精彩,不过他也是快被自己给矫情死了。
“不知皇上深夜前来,所为何事?”见小皇帝光顾着压怒火没有开口,韩致远只好开口问,总之一副赶人的口气。
“你……!”司马锦霖果然忍不住咬牙切齿。他这是什么意思?这时候他就知道君臣之礼了,早死哪去了?这么冷淡的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是谁说爱他入骨的?是谁从来没把他当皇帝的?是谁整夜跟他做那种有违天理有背常伦之事的?
好得很,这本来也就是他要的,忘掉那些耻辱,然后彻底抹去那些耻辱。可是这混蛋已经把他的身体改变了啊,甚至把他整个人都改变了,让他变得满心满眼想的都是自己的头号大敌,让他接受不了别人只能是他,甚至让他改变了算计多少年的计划,结果现在这人一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的冷淡模样,他不接受。
“皇叔你一定要这样吗?”司马锦霖咬牙切齿。
韩致远却突然起身,“皇上,”恭敬又恳切,“以后莫要再叫臣皇叔了,臣再也承受不起了。”
言外之意:以前那是我内可鞠躬尽瘁治大爻,外可拼死杀敌保大爻,同时还可保住你小皇帝的皇位不被外人觊觎,现在你掌权了,我的人被你挖走的挖走,吓走的吓走,打压的打压,总之一句话,我对你再没利用价值了,怎么还配你叫一声皇叔呢。
“韩忠忻!”司马锦霖简直怒不可遏了,“你到底什么意思!”
韩致远面无表情的脸上多了几分悲切,望着小皇帝因为愤怒而涨红的脸,冷冷道,“这句话不该臣问皇上吗?”
小皇帝浑身一顿,果然被韩致远这句话噎住,但随之而来的愤怒中便夹杂了委屈和不甘,“朕只是拿回属于朕的东西,何错之有?”小皇帝眼睛也有些发红,“你个混蛋不是说爱我吗?你不是说希望朕成为一个好皇帝吗?”满满的委屈。
韩致远依旧冷着脸,不回答也不反驳,小皇帝一见更气了,“你说朕何错之有?再说了,你韩忠忻昔日擅权自重,结党营私,在京城更是一手遮天,独断专行,你早就犯了诛九族的大罪,朕现在不仅留你一命,还让你继续做你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摄政王,甚至没有逼你交出兵权,你还想怎样?你这副样子做给谁看!”
小皇帝越说越怒,怒火噌噌直冒的同时,只觉得委屈也是越积越多,然而,他只见韩致远脸上的悲切也越发的严重了,然后便见韩致远悲痛到极点的模样跪到他面前。
“那臣便多谢皇上的不杀之恩了。”一种悲痛寒心到绝望的模样。
“韩忠忻你不要太过分!”小皇帝噌的站直起来,指着韩致远的手抖啊抖的,被气得半死。
半晌,见地上的韩致远一动不动,小皇帝又不死心道,“韩忠忻,你以前的那些话莫不是骗朕的?”
趴在地上的韩致远表示,这小皇帝的忍耐当真无人能及的,换做是自己可忍不了,讲真,站在小皇帝的角度来说,他这么做当真没什么错,正如他所说,没有在他一回来的时候就将他拿下,然后安上十八条罪状,剥去王爷头衔,抄家充公,然后打入天牢秋后问斩什么的,可见小皇帝对他够仁至义尽了。
不过这也是韩致远前几个月尽心尽力的功劳嘛。但,显然,刺激是不够的,就在小皇帝开门的一瞬间,韩致远明显的感觉到身体闪过一丝熟悉的热气,这熟悉又久违的感觉,差点叫韩致远激动得忘了该什么表情,毕竟实在是太久了,以往都是一个月结束,这一次已经过去大半年,韩致远都感觉自己是办个古代人了。
既然效果是有的,那就再接再厉。
于是,韩致远变本加厉,一副痛不欲生模样,仰头悲痛的对上小皇帝通红的双眼,“皇上指的是什么话?”然后还没等小皇帝开口,韩致远自嘲一笑,“皇上指的如果是臣那些大逆不道的话,还请皇上恕罪,是臣不自量力妄想了,是臣一厢情愿,皇上就当臣从未说过那般愚蠢的话,忘了吧。”
“韩忠忻!”小皇帝一瞬间怒红了眼,只觉得整个人都烧起来一般,脑里也是哄哄的乱个不停,可就在这时候,突然传来“扣扣”的敲门声,而后便是小哭包小声的询问,“皇上,王爷,我给你们送茶来了。”
韩致远心里暗赞一声神助攻,然后就见怒到极点的小皇帝猛的讲桌上的茶杯扔了出去,正对门的位置,小哭包刚好打开一条缝,眼见着茶杯正对小哭包的脑门。
韩致远一个眼疾手快,古代轻功运用到极致,然后一手揽住小哭包的腰,一个漂亮的旋身,人便被他带到了一旁,紧紧护在怀里,而后微微皱眉,脸上甚至多了些怒气,“是臣的错,皇上何必迁怒无辜的人。”
小皇帝却被这一幕刺激得失了理智,“他才是理由对不对?就是因为他!”
韩致远:正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