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着男主李如风上将在忙完公务后,一清早就赶来顾家接走了舒妧,只是她从回去以后就一直心不在焉的模样,穿着睡衣蜷缩在席梦思床上发呆。
苍白的脸颊黑洞的眼眸,看的李如风心如刀割,连忙将人抱在怀里安抚:“是我错了,昨天没有守在你身边,让几个耍心机的学生在公共场合欺辱了你。你放心,这件事交给我来处理,她们怎么给你难堪,我都会十倍还回去。”
舒妧垂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面对他的关心,本能的露出楚楚可怜的一面:“这会不会太给你惹来麻烦?”
“不会的。”李上将没有察觉她的敷衍,又体贴的安抚着心爱的女人:“如果你想学洋文,我可以给你找外语老师,好不好。”
“好。”舒妧朝他笑笑,“只有你是真的关心我。”
对于李如风要处理几个嘴贱的小妮子,她的内心的一片无动于衷,甚至习以为常,她的心肝都已经黑掉了,早已不是那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秀,想要活成人上人,就得比别人更狠更毒。
几个女人敢欺辱她,自然要付出代价。
这么想着就听李如风冷声说道:“那个顾明澜,把你强行带到顾家是不是折磨你了,上次原钦然没下死手真是便宜她了,不过你别担心,我保证她这次必死无疑。”
他一看到舒妧从顾家出来时那副魂不守舍的样子,顿觉心痛不已,甚至无比憎恨自己还是不够狠,以至于留下后患,伤害到了心爱的女人。
岂料,这一番真心实意的话语刚刚一说出来,舒妧竟脸色大变,一把将他推开,几乎失控的尖叫:“不许你伤害她!”
李上将愣了,甚至还有点不知所措,连忙上前就要扶她,着急的问:“怎么了妧妧,你别急……慢慢说……”李如风简直懵逼,完全不理解舒妧为什么反应这么大,甚至是在听到他的话后近乎仇恨的对待他?
疯了吧,那个顾明澜是害她的人,而且是她的情敌啊!
舒妧喊完才惊觉自己失态,但那一瞬间完全是第二人格被刺激到一瞬间爆发出来,根本不受她的控制,她勉强笑了笑,努力将那个婠婠压制下去,才拉住李如风的说柔柔的说:
“不是这样的如风,顾小姐在舞会上为我解围,又带我回家教我洋文,我还认她做了老师。她是个难得一见的好人,以前都是我们对她有成见,现在你可千万不能伤害我的恩人,不然的话……”
她哽咽了一声,演技爆发:“不然你让我如何自处?”
李如风顿时被她哭的心如刀割,再也没空思考哪里不对,连连去哄:“好好好是我错了,是我不了解真相胡乱下判定,既然她是你的恩人就是我的恩人,我肯定不会伤害她的,好不好?”
舒妧依靠在他的怀里,破涕为笑。
两个人之间温馨的气氛这才正常。
只是李如风看不到的是,埋在他怀中的舒妧的表情却是换了又换,仿佛经历着莫大的痛苦,一瞬间狰狞起来,那个不常出现的第二人格婠婠几乎压制住舒妧冲出来,双目满是仇恨与警惕的看着李如风的肩膀,仿佛被激怒的猎豹在对企图走进她的领域的仇人一般。
婠婠的唇无声的在动,似乎在说舒妧对话:舒妧,这只是一个教训,但是如果让我察觉你想伤害父亲,我会占据这具身体杀死你的情郎,再杀死你!
这个执拗而阴戾的女孩,在说完之后便再次沉睡,舒妧这才掌握了身体的所有权,她呼出一口气,摸了摸额头上的冷汗,心情简直一言难尽。
第二人格就是个疯子,虽然是她分裂出去的意识,但却恐怖的让她自己都觉得胆寒,因为她不懂人事只有对父亲的执念,现在……
昨天晚上的相依相偎,让她彻底把顾明澜给忍了下来。
对着一个同龄的女性喊父亲,何其荒唐!
舒妧闭了闭眼,在心里狠狠的骂了一句,又气又恼又毫无办法,与此同时脑海深处又忍不住浮现出那天晚上的画面,她摸了摸胸口,似乎还能感受到那个女人留下的令人安心的气息,像极了曾经无所不能的父亲。
想到这里,她觉得自己怕是坏掉了。
“夫人,顾小姐刚刚来访,说要将翻译好的信件交给您。”
司令夫人刚一回来,就有管家将阮棠留下的稿件递上去,夫人接过去看了两眼,向外张望:“顾小姐走了?”
“是的,顾小姐说还有事要忙就不等了,欢迎您下次有事情再找她。”管家说。
“知道了。”
司令夫人甚至没将稿件打开,便急匆匆的出了门。
她在外面等了许久,才被允许进入原钦然的办公室,一进去便听里面有人在说:“局座,成州那个为虎作伥的汉奸抓住了。”
原钦然坐在阴影处的一角,翘着二郎腿,声音漫不经心的说:“先把他的四肢打断免得跑了,舌头留着录口供。”
司令夫人顿时不寒而栗,整个人都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是的,这位司令夫人是一位特情处的特务,不过是外编人员,留在司令身边也算是一处眼线,办事不多,笼络男人的本事有余,但是论心狠尚还不足。
那下属退了出去,原钦然这才转头头看了一眼有些瘫软的妇人,撇了撇嘴,似对她没出息的反应很不感冒,又问:“什么事?”
“顾家大小姐将翻译好的信件送过来了……”夫人颤颤巍巍的递过来。
原钦然接过去,不紧不慢的喝了口茶,这才拆开信件看起来。
这几封信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内容,倒也放心给阮棠翻译,他瞧了两眼翻译的内容,若有若无的勾了勾唇角,短促的笑了一声,阴森的面孔顿时明亮起来。
“还行,继续请她翻译,让赵淼去拿一些深层次的信函,一点点润物细无声的让她接触下来。”他愉悦的哼了两声小调,慢悠悠的说:“这小姑娘还真有那么点意思,像是个正在挖掘的宝藏,回回都能给我惊喜。”
他说的轻松,旁边的人却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也不知道被原钦然看上,是一种幸运还是不幸。
最近一段时间阮棠一直混迹在各种社交场合,与司令夫人来往亦是越发频繁,倒是舒妧经过那一次后可能是格外别扭,已经很久没有出现。
阮棠也无所谓,该怎么过依旧怎么过,不过这天一回家就吓了一跳。
深夜,厅堂内,顾明香坐在梨花椅上幽幽的看着她,阴阳怪气:“您还知道回来啊,我还以为您在安家立户了,或者您其实已经出嫁了,是我记忆出了问题。”
阮棠笑的差点呛住,“小四儿,你这语气知道像谁吗,你姨娘每次迎接老头子的时候,都是这个怨妇口吻。”
“什么怨妇口吻,我是提醒你注意分寸!”顾明香炸毛。
“出去社交有什么注意分寸的。”阮棠莫名其妙的看了她一眼,“还是说你想跟着?也不是不行,正巧我得了一只猫儿,你帮我养养吧。”
她说着,朝外面抬了抬手,丫鬟抱着一只鸳鸯眼白猫走了进来,那猫儿也乖巧,就在她怀里一动不动。
谁要帮你养猫!
顾明香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但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最后忿忿的接过白猫,笨手笨脚的抱起来。
阮棠耸肩:“好好养着它,明天带你一起出去。”她说完,便拿着信件朝书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