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上校懵了一瞬,随即剧烈的疼痛从手腕传来,他的惨叫声破口而出,直达云霄。
阮棠拿起纸巾擦了擦枪口,冷艳的面孔混合着一抹煞气,令人不可逼视,她嘲弄的弯了弯唇,漫不经心的走上前去,垂眸看着在地上打滚的男人。
“一个小喽啰,凭你也配。”
她说着,已经一脚踩了上去,恰恰就踩在男人被子弹贯穿的伤口处。
这份狠辣,冲击着所有人的视网膜,眼前的女人一如既往的美,却不是风情万种的诱惑,而是宛若带刺的玫瑰,扎的每一个企图采摘的人鲜血淋漓,她饮饱饮血,滋养的玫瑰愈发美艳。
美人有毒。
“杀人啦!”
“杀人啦杀人啦,快来人啊救命啊!”
慌乱的叫喊声起此彼伏,生怕被祸及无辜的一群女人慌乱的朝外面跑去,其中亦有应承雅,曾经有多得意如今她便有多恐怖,那根本就不是个人,她竟然有枪,她是个什么煞星啊老天爷!
就在这个时候,舒妧突然一把抢过阮棠手里的枪,笨拙的握在手里,她的脸色很白,神情却很坚定,甚至有点发疯的意味在其中,在众人惊异的目光中一遍遍重复:“是我开枪的,是我开的,和别人没关系。”
李如风神情大变,舒妧这是要给顾明澜顶罪!
毕竟再傻的人都知道,她刚才的行为是什么,袭击军官,还是位上校!
顾明香也醒过神来,她看看舒妧,再看看李如风,突然开口:“李上将,你肯定有办法的对不对,现在可不是我姐出事,是舒妧要担责任,你不可能让自己喜欢的姑娘出事吧?”
这是逼着强迫着也要他给处理掉呢!
李如风对发疯的恋人半点办法都没有,只觉得愈发的头痛,他眼神不善的看了一眼顾明澜,都是她惹的祸,结果却让别人来解决。
但是事到如今,事关舒妧,即便他不想管也得管了。
就在这时阮棠却笑了出来,面对李如风谴责的目光,她嘲弄的弯了弯唇,漫不经心的说:“李上将不必这么看着我,我惹的祸还不需要你来给处理,况且这个责任,也轮不上你担。”
听听,多大的口气!
李如风脸色一沉,恨不能现在就拉着舒妧走人。
结果舒妧却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一副比自己受到欺负还恼怒的神情,“别拿你那种眼神看她,你不想管可以不管,我会守护好我的明澜的!”
李如风:“……”
这他妈顾明澜要是个男人,他都怀疑他是不是被绿了!
当然,绿是没绿,但是原着男主您这也太蠢了,一下就得罪了老丈人,以后想娶媳妇怕是要有难度。
况且她阮棠这边还真轮不到你担责任,不说别的,那把枪就是军统出来的,你李如风说是你开的枪,你配得起军统的枪?
也就只有不明真相的路人会觉得,阮棠不过是原钦然玩过的女人,成不了大患,但是事实是什么?
事实上原钦然,就是那祸水裙下的一条狗,指谁咬谁!咬的你皮开肉绽鲜血淋漓!
这边乱哄哄的,那边一群人还在慌乱的往外跑,转眼间就和闻讯赶来的巡逻兵碰到了一起。
“出什么事了?”
“有枪声,这是怎么回事?”
“看好了,别放出去漏网之鱼!”
转眼间军队的人便闯了进来。
应承雅慌乱的向外跑,正好撞到她哥的怀里,应琛外交官是来接妹妹的,意外也被卷了进来,连忙拦住她问:“怎么吓成这样,里面怎么了?”
一看到哥哥,应承雅立刻松了口气,整个人都安心下来,紧接着便指着里面喊:“杀人了,那个顾明澜杀了赵上校,你们快去抓她!”
什么?!
为首的军官神情一凛,立刻便朝里面而去。
应承雅见状异常得意,你顾明澜开枪的时候很厉害啊,但是袭击上校是什么罪,这下死定了吧!
岂料,她的主心骨哥哥却是脸色微变,立刻抓住应承雅的手腕,问:“你说谁?顾明澜?顾团长的女儿?”
应承雅吓了一跳,结结巴巴的问:“是、是啊,哥你怎么了,你不会也被那个狐狸精给迷住了吧......”说到这里她真是异常的委屈。
应琛却一把将她甩开,答也不答一句,急匆匆的便跑了进去,就见一群士兵将那阮棠围在其中,地上还有一个不断哀嚎的赵上校。
眼看那军官就要抓人,他立刻喊了一嗓子:“住手!”
众人诧异的看过来,为首的军官迟疑的道:“您这是……?”
“你要对我们的顾翻译官做什么?”应琛将人拉开,声音沉下来:“不经调查便直接抓人,未免有失妥当吧?”
那军官满脸懵逼:“翻译官?”
什么翻译官,这小姑娘不就是一介白丁吗,充其量就是顾团长的女儿,一位待嫁闺中的名媛而已。
应琛严肃的道:“顾明澜顾小姐,是首相钦点的内阁首席翻译官,不久前首长亲赴淮州与R国洽谈,便是顾翻译官随行在侧,亲身参与了整个洽谈过程,丰功伟绩,深受首长重视。
回来以后,她的编制已经录入了内阁,被钦点为首席翻译官,这样一位官员,你们要抓的话是不是要先调查清楚?有无批准逮捕令?”
他说的咄咄逼人,全场一片哗然。
什么?
顾明澜是被批准入内阁做翻译官,还参与了两国洽谈如此重要的会议?
这......简直荒诞!
应承雅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她想起之前还和小姐妹一起嘲讽顾明澜仗着男人上位,根本不配和她们相提并论被称作名媛,转眼间便被亲哥哥重重的打了一耳光!
她当然不是名媛,她是朝廷重臣,是她的哥哥、她的父亲这个层次的党国高层!
而她,甚至全场名媛,有谁配与她相提并论?
她们也是高攀不起。
赵上校只是一介公子哥,凭着父亲的关系才捞到的军衔,在她手里毫无反抗之力,被士兵扶起来时还骂骂咧咧的叫嚣着要弄死她,如今已经是脸色大变……
她是首席翻译官,而不是一个任人搓扁的小姑娘,这性质可就变了,谁敢随便给她定罪,倒是赵上校怕是要落得一个袭击官员的罪名才是!
阮棠本人也是微微诧异,她挑了挑眉,问:“定下来了?”
“定下来了。”应琛点头,态度格外尊重:“由于才刚刚录入系统尚未对外宣布,所以顾翻译官本人可能也还没得到消息,如无意外很快聘请书便会送过来,以后公事,还请您多多关照。”
“这是自然。”
阮棠笑了笑,还有点疑惑:“军统没闹?”
应琛低咳一声,凑到她面前低声说:“您上班以后就知道了。”
他能说什么,首长破例将人提上来的,简单粗暴又不讲理,军统根本防不胜防。
倒是舒妧显得格外激动,手里的枪一丢,抱住阮棠激动的道:“恭喜你,明澜,这真是太好了,你终于……终于……”
她说着,激动的有些哽咽。
因为她看到了顾明澜的未来,一片星途璀璨,她是一个女人,却掌握了命运,这是舒妧渴望而一直做不到的,顾明澜做到了,便是比她自己做到,都让她开心。
李如风眼神复杂的看了她一眼。
他这时候才想明白,顾明澜已经不是曾经那个对他死缠烂打的蠢女人,她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成长起来,慢慢的、让所有人仰视。
她一飞冲天,成为首相倚重的首席翻译官,有这层身份,前途不可限量。
阮棠隔天便到内阁报道,依旧是衬衣长裤小皮鞋,将火辣的身材衬的一览无余,某位首长曾经假正经的斥责人家穿着不得体,如今怕是要天天这么看着,日日如此煎熬了。
那祸水的工作室就在康念的隔壁,说是翻译,其实和秘书类似,只负责处理康念的琐事,于是便整天在那个一本正经的男人面前晃来晃去。
康念放下手,看着熟络的给自己沏茶的某个很没用规矩的小女人,忍不住扶额,他突然觉得将人放在眼皮子底下,实在不是一个高明的做法。
有阮棠在,根本无法专心合作。
那妖精好像是毫无所觉一般,便晃动着茶水倒也悠闲自得,只是不知是有意无意,茶水倾泻而下,衬衣立刻被茶水打湿,她“呀”一声,无辜的看着康念。
康念抿唇。
那妖精坐在椅子上,单手向后支撑,被浸透的衬衣紧紧贴着身体,将雪白的肌肤和玲珑曲线暴露无遗。
他沉沉的喊了一声:“顾明澜。”
阮棠嗤嗤的笑,无辜的神情带着一股天真的诱惑,她自言自语:“衣服都湿了,真是不舒服,我把内衣拉出来吧……”
康念握着文件的手骤然收紧,喉咙微微滚动,微蹙的眉头带着隐忍的性感。
那妖精……显然是不会放过他的。
她的纤纤玉手探进怀中,然后一点点的解开排扣,又缓慢的、勾人的将文胸拉了出来,假模假样的“呀”了一声,“果然都湿透了呢。”
康念充耳不闻,突然感觉到一阵风声,紧接着那内衣呈抛物线丢到了他的怀中,湿哒哒的,还散发着一股熟悉的体香,他无意识的将其抓住,然后慢慢收紧。
“顾明澜。”他唤她,声音低哑,带着暴风雨来临前的危险气息。
阮棠单纯的“嗯”了一声,歪头看他。
没有了内衣遮挡,她的肌肤完全浸过来,连两点殷红都清晰可见,制服诱惑的魅力便在于此,半遮半露。
康念将她的内衣放在桌上。
男人细长的双手不紧不慢的解开条纹衬衫的钮扣,优雅的站了起来,迈着长腿朝她走来,从容的解开皮带扣将其丢了出去,然后一把将阮棠扣在怀中,两个人滚到了内间休息室的榻上,誓死缠绵。
他看起来如此的冷静克制,连做起这等情事都带着骨子里的优雅,唯独眼眸仿佛入魔般的通红,带着原始的兽性。
嘭嘭嘭的敲门声显得格外粗暴,远处,秘书长和其他人瑟瑟发抖,不敢靠近。
原钦然刚处理掉那个胆敢对阮棠动手的废物,想起这妞可以自己开枪伤人的事情心情略好,于是在阮棠上任第一天就来给康念添堵了。
结果这门敲了两次都没回应,第三次他干脆一脚便将其踹开,粗暴的走了进去。
一进屋,闻着那股熟悉的味道,顿时怒极反笑,他的手重重的拍在桌上,嘲讽意味十足:“行啊,在办公室里白日宣淫,你们倒是挺会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