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曲来疏哪来的这么大敌意。”阮棠叹气。
阮侨歪头,又无辜又理所当然的答:“他是姐姐的政敌,而目前势力远超于你,杀了他,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吗?”
“征服他,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阮棠伸手拍了拍他的脑袋,轻松的说:“比起粗暴的送他去死,皇姐更想看他心甘情愿的臣服。”
七皇子还没说什么,太子的脸色已经阴沉的可怕,他幽幽的道:“说到底,你还是看中了他的美色。”
“怎么能这么说呢,”阮棠义正言辞:“皇兄,我这是出于对政敌的正面欣赏和尊重!”
太子面无表情的拆台:“你整治前户部尚书的时候,怎么没给他臣服于你的机会。”
还用说吗,因为他丑啊。
这个一个大家都知道的答案,心知肚明。
在情侣去死去死团团长明景面前,阮棠坚决不承认,且死不悔改。
在阮棠拒绝了他的提议后,阮侨似乎便放下了这个念头,至少表面上他在姐姐面前是乖巧的。
符东风亲自去平叛乱,福州的局势自然不用担心,但不代表这件事便可以放下,阮棠这边迅速派钦差展开调查,很快便得到了明确的答案,果然如她所料。
福州知府贪下了赈灾款和粮食,导致这一年的天灾死伤无数,当地百姓受尽苦难,好不容易熬过来,却迎来了酷寒的冬日,一场雪崩,让苟延残喘且生活艰苦的百姓又死了一大片。
这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颗稻草。
在死亡的威胁和绝望面前,有人站了出来,率领这些饥民反了。
“他们先是冲进地主家里,发现在他们衣不果腹的时候,府上却在穿金戴银,鸡鸭鱼肉吃腻了便倒,那天晚上饥民们杀红了眼,吃着自己抢来的鱼肉,第一次感受到强取豪夺带来的幸福。”
被派出去的钦差是太子的心腹,寒门出身,对此颇有同感,他叹了口气,继续说:“他们尝到了甜头一发不可收拾,从饥民变成叛贼,带着武器和财宝一路向南打家劫舍,队伍也越来越大,最后竟真的成了气候。”
阮棠问:“福州知府怎么死的?”
“逛青楼的时候,身边没带两个侍卫,被乱刀砍死了。”钦差说着,摇摇头,又道:“那知府的名声奇差,据说福州下面的平安县当初有一个干实事的好县令,就因为赈灾的事情和他意见不合要闹到上京,结果被他暗中杀害了。
也正是因为这样,当地百姓对他恨之入骨,冤有头债有主,这群叛军直接奔着他的小命去的。”
“继续查。”阮棠沉声:“查到他贪污赈灾款和赈灾粮的具体证据,这事我来办。”
“是,谨遵殿下旨意。”钦差神情严肃,恭敬的行礼,看向她时,眼中已然多了几分敬重。
即便公主是女人,但是便冲着她正直不阿心怀天下这一点,足以让他敬重,更比这朝廷中绝大部分酒囊饭袋要强上百倍!
接下来令人没想到的是这叛军一案对曲来疏伤害不大,但是却牵扯到了皇亲国戚,因为那知府贪污的证据摆出来后,福州知府贪下的白花花的银子,一部分在他的府上,另一部分根据账本显示在冠武侯手中。
这福州知府的背景,帮着他瞒天过海骗国库钱的人,竟然是冠武侯的儿子。
一位侯爷的儿子,手中无甚权力,整日吊儿郎当的欺男霸女,但是就因为他是皇亲国戚,便可以成为一方知府的靠山,然后造成了这场叛乱的始作俑者。
阮棠直接拿这事做筏子,一路往下查,牵扯的那是越来越多,之前还在蹦跶的权贵们纷纷落网,谁也不清白,这下彻底栽了。
在阮棠处理完这些权贵之后,符东风大捷的消息也传回了京城。
阮棠不禁感慨:“你瞧瞧,最靠谱的是还是我们大都督,户部拨出去的经费不白给吧?”
太子冷笑,如果大都督不是整天带着公主厮混胡闹的话,他可能还会更待见他一些,现在一想到这俩人在一起那些胡闹事情,他就头痛。
储君敲了敲桌子,掰回正题:“福州不可无主,知府殉职,符东风回来,那里必须立刻调人过去。”
阮棠摩擦着下巴,沉吟:“曲来疏肯定也是这么想的。”
只不过,福州可是块宝地,很显然他们的人选肯定不会统一。
果不其然,次日朝堂之上,便有官员奏请提立恭亲王世子为新任福州知府,即刻上任,安心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