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来疏身体一僵。
阮棠漫不经心的道:“本宫也不想瞒你,本宫和皇兄很早之前便有这样的想法,皇兄体弱,但大盛的江山终究不能落入他人手里,自然是要牢牢地握在本宫的手里才安心。
曲来疏,你若能臣服,这朝堂上尚有你的一席之地;你若负隅顽抗……”
她轻笑,眼底却冷漠的没有温度,道:“本宫自然不会手下留情。”
“女子登基,这在大盛是前所未有的状况,便是古往今来,最多的也不过是太后干政,公主的想法当真是骇人听闻。”曲来疏这样说着,但是却没有过多的惊讶,显然已经早有预料,他上前两步,站在阮棠的身后,道:“这条路可不好走,公主想可好了?”
“以旁的身份干政,终究是名不正言不顺,本宫还是喜欢更简单一些的方式,”她看着曲来疏,笑的志得意满猖狂肆意:“坐上那把龙椅,看着你们跪在下面心悦诚服的样子,才是最最痛快之事。”
曲来疏定定的看着她。
阮棠回视,目光坚定没有半分躲闪。
半晌后,男人一撩袍子跪了下来,声音沉肃:“微臣曲来疏,见过主公。”
大盛太傅曲来疏,自十几载前扶持皇帝登基,位高权重地位超然,甚至连皇帝都不能令他折腰下跪,这却是他第一次、心甘情愿的跪在她的面前。
她是他的公主,是他的主公,掌控他的身体与灵魂,让他无路可逃。
曲来疏的心里沉沉的叹了口气,他与自己说:
认了吧,这小公主的存在天生便是克你的,即便你再骄傲再不可一世,仍旧会情不自禁的跪下来,求她的垂怜,挣扎反抗、皆是于事无补。
这一刻,阮棠终于彻底的征服了这个男人,她微微一笑,伸手将人扶起来,道:“曲卿,今后本宫还要仰仗你的辅佐,必不会亏待了你。”
结果……
太傅顺势站起来,以非常迅速的状态开启忠臣模式,开口便是翻旧账:“主公,微臣有一事要讲。”
阮棠:“……说。”
“您布下**阵,却悄悄离开京城前往福州,不顾自身安危,实非明君所为,倘若您当真以登基为目标,如此儿戏的行径日后必不能再有。”
阮棠:“……”
她本想不承认,但是考虑到这是收服太傅后的第一场对话,这个时候若不坦诚怕是会伤了臣子的心,她只能低咳一声,硬着头皮将之前应付太子的说辞又拿出来说了一遍。
但是太子好糊弄,太傅不好糊弄。
“想要阅兵的方法有千万种,殿下所选的方法却是最危险的一种,微臣不得不猜疑,这其中是否掺杂着您的喜好与其他目的。”
“行了!”
阮棠恼羞成怒:“这个话题就此打住,本宫要你是为我分忧的,不是让你来当老妈子!”
曲来疏:“……”
阮棠声音悠悠,暗含威胁:“爱卿,你若不想谈正事,不妨便让主公关心一下你奇特的癖好……”
曲来疏身体一僵,似乎还不能从阴影中走出来,更无法接受这种隐秘的癖好,他低咳一声,若无其事的转移话题:“主公若想登基,单单是有微臣与大都督相助仍旧不够。微臣可以为你控制住朝野上下,大都督可以震慑四方防止兵变,但是这男尊女卑的社会,公主登基还要考虑如何堵住天下百姓悠悠众口。”
“你看起来已有成算。”
“是,百姓是愚昧好欺的,他们需要的只是一个说法,而这个说法……”
曲来疏道:“在钦天监。”
阮棠脱口而出:“国师!”
太傅的脸都黑了,“我的小公主,大事当前,你便不要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他深吸一口气,放软了口气道:“你是皇储,未来的一国之君,登基后自然可以广纳后宫,现在……正事要紧。”
阮棠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什么乱七八糟的,怎么又扯到这里了,不是在说让国师请神谕为本宫铺路吗?”
“等等、本宫刚才就说了两个字‘国师’,就让你反应这么大,倒像是你在心虚似的,这国师……”那祸水灵机一动,“这国师莫不是个大美人?”
“公主!国师乃神之使者,您若真的动了歪心思,那便是在亵神!”
“瞧你说的……”
阮棠慢悠悠的道:“亵神这个说话,听起来这么这么刺激呢,本宫本来没什么想法,都让你给激起兴趣了。爱卿啊爱卿,本宫现在都怀疑你是不是故意这么说了。”
曲来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