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棠轻笑:“学会了吗,小同学?”
“你这是给我上的哪一课?”斯裴的声音一片暗哑,“是香水?还是暧昧?”
“我看你都学会了。”
阮棠的唇在他耳边吹气,一脸得逞的坏笑,“长记性了吗,卫斯裴,这就是质疑我的代价,让我来替君主教你长大好了。”
男人紧扣着她腰肢的力度在收紧,带着强大的爆发力,她毫不怀疑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如此美好的氛围……如此顺其自然的机会……
就在这时,煞风景的电话打破了这一切。
斯裴拿出手机,似乎想丢出去不去管,余光瞥见来电显示,还是克制住了这种不得体的冲动,他接通电话,沉声:“四哥,什么事?”
“君主召见,立即进宫。”卫斯致丢下八个字,言简意赅,粗暴的挂断电话,丝毫不担心他会不听。
事实也的确如此。
斯裴低咒了一声,深吸一口气平静下心情,冷静的道:“君主召见,我现在要进宫,等处理完就立刻来找你。”
他说完,深深的看了阮棠一眼,却没有提刚才的事情,而是提出邀约:“下周有荒野求生的游戏项目,做的比较逼真,困难度很高,你想不想去玩玩看?”
这便是……隐晦的提出约会了。
阮棠微微一笑,却没有给出肯定的答案,只说:“看看到时候有没有时间吧。”
“好,”斯裴揽着她的腰,抵着额头,暗哑的声音一派郑重:“等我。”
他这一走,阮棠便似有所感的抬眸朝天花板角落里的监控上扫了一眼,果然,素日里被关闭的监控不知何时已经被打开,这只能说明……
她弯了弯唇,凉薄的弧度,不知那人已经在里面看了多久,不过这是真能忍啊,到了最后一步才喊停。
阮棠低喃:“我刚才的意思是,到时候看你有没有时间,因为既然你四哥发现了,那么大概率……”她遗憾的摇摇头,已经预料到了结果。
话音未落,刚被关上的大门,已经被再次打开。
只不过,这次走进来的不再是满心欢喜要和她分享解谜线索的卫斯裴,而是另一个来兴师问罪的男人。
“路轻棠,我倒是小看你了,你的心机谋算倒是配得上三哥给你的待遇。”男人讽刺的声音如金属碰撞的冰冷,带着几分俯视众生的倨傲。
阮棠靠在沙发上摆弄着自己的指甲,懒懒的道:“多写四殿下夸奖,既然你这么直白,那我也不妨说一句实话……”
她撩了撩眼皮,看了一眼门口居高临下的男人,轻蔑一笑,分外张狂:“你当然可以轻轻松松的将我抓进来,不过我也会让你明白什么是请神容易送神难,这房间我住的太舒坦了,没有四殿下亲自抬轿,还真就不想走了!”
卫斯致走进来,他一身深色军装如暗夜修罗,浓重的压迫感扑面而来,美而不女气的面孔上带着利剑开窍的锋芒,男人的唇角微微上挑,要笑不笑的弧度,满是嘲弄:“凭你也配?”
“外交部的压力爽不爽?你六弟的打击报复够不够疯狂?”阮棠微微一笑,恶意满满:“而且,你五弟的背叛,刺不刺激?”
“路轻棠!”
男人上前,大手粗鲁的扼住她的下颌,迫使她仰起头,这种一种带着压制感与羞辱的姿势,卫斯致阴沉的脸孔代表着他被激怒的事实。
阮棠也不惧,仰着头随便他掐,反倒是那这种态度更是称了她的意,让她笑的更肆无忌惮:“不爽吧四殿下?有人跟我说,打蛇打七寸,你卫斯致的爱好就是古玩,从这方面下手肯定管用。但是进来以后呢,我就琢磨着还有没有能让你更不痛快的事情呢?很快我就想到了。”
“你母亲在生你不久就撒手人寰,父亲威严冷漠不容靠近,几个兄弟都因为夺嫡互相防备,唯独卫斯裴没有这份心,还傻白甜的将你当做亲哥,为你马首是瞻,他是你唯一的亲情来源吧?”
阮棠怜悯的看了他一眼,“所以,从他入手,才是最好的报复方式。”
谁能让阮棠吃亏?
那祸水从来不是圣母性格,没有慈悲心肠,你做初一我做十五,况且老五也不是全然无辜,她将人拖下水时刻是完全没有心理负担,如今看卫斯致的表现,更是满意的很。
“你以为我会因为老五就投鼠忌器,不会处理掉你?”
卫斯致低低一笑,却无半点笑意,反而冷到了骨髓,他道:“你太天真了,路轻棠,老五以为是君主召见,但是当他走出外面大门的一瞬间,就会被扣住,然后送往军事基地,一年内不会回京。”
他的手恶意的在她的脸颊上滑动,冰冷的触感如粘稠的毒蛇,带着满满的恶意:“路轻棠,你觉得以你们的情分,一年之后他再回京还会记得有你这个人吗?你说,我该怎么处理你呢……”
卫斯致说着,目光落在茶几上,随意的拿起被他们当做**的小巧香水瓶,带着一股猫戏老鼠的轻慢,他的手微微一松,香水瓶摔在地上一地的碎渣残骸,浓郁甜腻的香气一瞬间充斥着整个房间!
他的声音缓缓响起:“你觉得,你和这个香水瓶,谁会死的更惨一些?”
“卫斯致,你知道吗,论嘴炮你简直就是我见过最厉害的男人。”阮棠看了一眼地上的残骸,眼底没有半点温度,唇角却是戏谑的弧度,她道:“想处理掉我?我其实一点都不介意,如果你也不惧怕后续的连锁反应,现在就可以动手。”
她的手指如水蛇般灵活的搭在他的腰间,在被男人攥住手腕之前,轻慢的点了点他腰间的枪支,笑的像个无所无极的疯子:“你敢,现在就可以开枪。”
卫斯致冷冷的注视着她,她嫣然一笑,眼中没有半点惧怕。
阮棠的背景盘根错节,无论是安国那边、自来还是储君,都和她牵扯在一起,他今天大可以杀了她泄愤,但是接下来他会迎来所有人联合起来的报复。
即便能撑过去,想称帝的计划也会大打折扣。
两个人对视着,就在这时,卫斯致脸色大变,由阴云密布转青再转紫,伴随着身体里升腾起来的那股令人焦躁的火焰,是他咬牙切齿的低咒:
“路轻棠,你的卑鄙,真是让我惊叹!”
“怎么了?”
阮棠一愣,没反应过来什么时候,她愣愣的坐起来,看着男人见鬼似的连连后退,紧接着跌坐在沙发上,那张绝美的俊颜浮现出一抹潮红,男人的薄唇紧抿,黑沉的眼眸逐渐染上异样的颜色……
她嗅了嗅空气中越发浓郁的香气,又低头看了看地上的残骸,顿时笑了出来:“呀呀呀呀呀,这事可不怪我,我哪知道它有这种效果,还是你自己摔碎的呢,耍帅翻车了吧啧啧啧……”
“闭嘴。”卫斯致冷声斥了一句,男人的大手用力收紧,细长的骨节泛起青色,眉头紧紧的拧起来,一派与**做斗争的隐忍。
她一摊手,“走吧,赶紧自己去找个女人泻火,我就不送了。”
“不行。”
男人的声音已经哑的不行,却用力的用手撑着额头,强迫自己保持清醒,他问:“这药效会维持多久?”
“我哪知道,瞎弄的,你弟弟刚才喷香水还没什么反应,谁让你给摔了,这下剂量过猛了吧。”阮棠打量了他两眼,猜到他的顾虑,道:“你不会是想在我这里忍到药效结束再出去吧?啧,我当然不会碰你,不过你小心点别把憋坏了。”
这可不是好心提醒,而是满满恶意。
卫斯致站起来看了她一眼,因着药效的发作,男人这一眼不仅没有半点杀人的气势,反倒是暗含**。不过他却没有动手,超强的自制力让他没有失去理智,而是迈着长腿径直的走进卫生间,显然是打算洗冷水澡来解药效。
阮棠啧啧称奇:“宁愿泡冷水也不肯去找女人发泄,狼人啊这是。”
说完,她非常没有心理负担的坐下,随手抄起苹果啃起来,那悠哉的样子与浴室里浇凉水百般煎熬的男人,形成一种鲜明的对比。
不知是不是老天爷都对她这个香水调制者的始作俑者看不过眼了,苹果吃到一半她突然动作一顿,随即神情微妙的看了一眼地上的残渣,“……不是吧,我的抗药性呢?总不能因为这香水是我自己做的,就会起反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