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涉弱弱的开口:“我来帮殿下换衣服吧……”
“不必。”
出乎意料的是,说话的竟然是卫斯致本人,他像是完全没看见那作精作恶的坏笑,竟主动开口拒绝了江涉,而后深深的看了阮棠一眼,道:“你们先出去,让她来。”
阮棠挑了挑眉,“好啊。”
卫斯致的衣柜里大抵都是一些正式的服装,除却正式的朝服之外,仅有几套单调的深色西装,阮棠随意的挑了一件灰色的衬衫往他身上套,长袖穿过男人的手臂时有意无意的扯了扯,不出意料的感受到男人呼吸一顿。
然而那作精却若无其事的一笑,关切的问:“没事吧,我动作温柔点哦。”
斯致半点不受她的挑衅,唇角微微挑了挑不屑的弧度,他将衬衫从女人手中扯过来,绕开伤口慢吞而细致的将衣服穿上,这才抬眸看来看阮棠,哼笑一声:“幼稚。我把你留下困住这件事,让你分外不痛快吧。”
阮棠伸手,细长的手指漫不经心的系上男人衬衫上的纽扣,一粒又一粒,女人微微前倾,指腹轻柔的抚平他身上的褶皱,红唇贴在他的耳边轻笑一声:“还好,我觉得这件事很有意思,正愁找不到整死你的机会,你这不是就……自己送上门来吗?”
说到最后,她突然收紧来衬衫,甚至恶意的在男人的伤口上来回按压,笑的猖狂又得意:“卫斯致你瞧瞧,你现在这幅虚弱又可怜的样子不知有多招人蹂躏呢。”
卫斯致似乎能够感觉到伤口在涓涓流血,血肉上的疼痛向四处蔓延,他的眉头却皱都不皱一下,反而是伸手钳制住来她的手指,男人强势的力度将她紧扣在怀里,使其动弹不得。
女人的脸颊被迫抵在他的肩膀上,淡淡的体香飘入鼻翼,让他一瞬间便想起昨天晚上的画面。
【她坐在他的身上,女人的体香在他的身边萦绕,持续了整整一夜,那样亲密的关系、那样蚀骨**的体验,明明是两个彼此厌恶至深、恨不能将人挫骨扬灰的关系,却进行着那样抵死缠绵的快活。
矛盾,却也令人深深着迷。】
男人的眼眸再次沉了下来,如墨的漆黑,深深的漩涡仿佛能将人吸进去,危险的令人不自觉地颤栗。
阮棠只觉得一身天旋地转,紧接着便被压在了沙发塌上,腰肢像是要被大手扭断一般,两个人紧紧的贴在一起,呼吸声清晰可闻,他的声音如此之近,带着暗示性的沙哑与浓浓的危险性:
“寄人篱下的小姑娘,知不知道被困在这里是要付出代价的。”
她仰头看他,笑的肆无忌惮,问:“那你说说,都是什么代价?”
“既然你这么主动的帮我换衣服,那么在我养伤的这段时间,就由你来负责伺候好了……”卫斯致说着,大手扶上她的脸颊,讲:“以及,生理需求。”
他好整以暇的注视着她的反应,声音中带着粘稠的恶意,以及掩饰不住的**。
阮棠诧异的看了他一眼,问:“卫斯致,我是你最厌恶、憎恨的女人,你竟然还能升的起**?”
“男人的生理需求,本就不会被情绪所左右,”卫斯致注视着她,像是在看手到擒来的猎物,嘲弄一笑,继续说到:“更何况,折磨羞辱一个令我厌恶的女人,不更是理所当然吗。”
听到这里,阮棠不由得眯起眼睛。
她本以为卫斯致的性格是禁欲冷淡型,对于财权的**远远大于生理上的需求,却没想到会听到这样一番直白的简单粗暴的话语。
他并没有将那一夜视为耻辱,也毫不掩饰的食髓知味,但是在这样的前提下,这个男人仍旧是理智而冷酷的,他的需求很直白,却不会因为一夕贪欢便被一个女人迷的神魂颠倒、理智全无。
相反的,这样的卫斯致,才是最精明、冷酷、利益至上不择手段的政客。
要论心狠手辣,或许他要比储君卫斯柾更胜一筹。
这样豺狼的心肠,也激起了阮棠的征服欲,她微微勾唇,不仅没有被吓到,反而是伸手环住了对方的脖子,莞尔一笑:“好啊,四殿下,那就看看是谁折磨谁好了……”
硝烟弥漫的杀意混合了浓重的荷尔蒙,让整个房间的氛围都产生了异样,两个人已经不知何时从沙发上滚落下去,分不清是谁先动的手,最后已然是一晌之欢。
第二天,阮棠是在书房的床榻上醒过来的,她翻了个身趴在床上,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到的是正在穿衣服的卫斯致,昨晚一夜疯狂的男人换上了严谨得体的衣服,包裹着了人面兽心的心肠,衣冠楚楚的模样,活脱脱就是一个斯文败类。
她撑着下颌,猫眼半睁半阖,就这么欣赏了好一会。
卫斯致感受到女人的视线,转过头看过来,结果却看见她竟然吹了个口哨,颇有点浪荡子的风范,满脸戏谑:“身材不错。”
“多谢夸奖。”四殿下皮笑肉不笑的回了一句。
阮棠感觉无趣,自己翻过身来躺好,准备再补个懒觉,然而头顶上的视线却始终萦绕不散,她躺了一会,终于抬起头来看过去,就见卫斯致一脸若有所思的看着她。
“有事?”
斯致:“那觉得车祸不是小六动的手脚,自认为比我更了解他,理由呢?”
“因为我没有开口,他不会擅作主张搞事情啊。”阮棠理直气壮的评价:“连他有多听我的话都不知道,你是真不了解你弟弟。”
四殿下:“……”
……这特么是什么理由!
他都要被气笑了,双手环臂,居高临下的看着阮棠,缓缓的道:“好,那我们就等着看结果,到底他有没有这么听你的话。”
“殿下。”
一清早,江涉便亲自开车过来接人,去往财政院的路上,两人还在继续昨天没有处理完的正事。
江涉道:“三环车祸的结果已经出来了,0死9伤,肇事者是酒驾司机,从口供与监控等证据来看并非人为操控,实属意外。”
提起那场车祸,斯致便想起那女人得意又笃定的小模样,他揉了揉眉心,问:“从路轻棠被带走之后,小六有没有去看守所?”
“没有,六殿下近来在您的安排下可谓是焦头烂额,想必已经没有精力再去找她。”江涉说:“这么看来,这还真是一出意外的车祸。”
意外吗?
当真和自来没有关系?
还真应了她的信誓旦旦,一个外人比他还要了解他的六弟。
当然,以他们之间的亲密关系,或许不该用“外人”这个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