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南阳侯的问话,及清河侯关切的眼神,郭昌稳稳心神,硬是在“上官强大的气势之下”恢复从容不迫,虽然还有讨好成分,但侃侃而回。
“祁家是读书人家,不过他自家门里没中举,远亲里跟着读书,倒有一个九品官员,据说在边关哪位将军帐下效力,如今的当家人名叫祁东,他读书不成,现在管着家里铺面上生意,可终究不能死心,他的老师是元添进老先生啊,祁东向元家看齐,除去让自家的子侄们读书,因元家的姑娘们七岁入学,祁家二爷祁西的女儿燕燕姑娘,也在新集学里读书。”
郭昌翘起大拇指:“有元老先生在新集,新集的商人们也讲究名声上的清白、做人的担当,这祁家没的说,不错的人家。”
南阳侯和清河侯同时皱起眉头:“元添进?”他们互相看上一看,发现对方和自己一样,在印象里天下有名的读书人,没有这个人。
“这位何许人也?”南阳侯和清河侯异口同声。
郭昌不知所措的看看他们,又下意识的看看栾志平,那神情充满疑惑,像是大早上的要擦牙,你们怎么不知道?
栾志平扑哧的一乐:“郭大人,元老先生是这十里八乡的大儒名士,在京里数名士,轮不到他。”
郭昌额头上涨出青筋,嗓音也跟着嘶哑:“这怎么可能呢,省里几位大人都仰慕元老先生的紧,端午节有不止一位的大人自省里送节礼到新集。”
郭昌不是本地人,有时候他后悔所以不能认元添进当老师,阿谀他会,可是元老先生性情淡泊到自己不当官,指望他给半路拜的学生谋官职不可能,郭昌就仅在尊敬的地步上呆着。
不仅他尊敬,县令朱大人也敬重元老先生。
三宝城以前有哪三宝,朱大人不知道,郭大人也不知道,尤认是本地人,他也说不出来,但是新三宝明显可见,大儒元添进、新集姑娘们读书、新集是个大镇税收颇丰。
京里数点名士竟然没有元添进,这这......郭昌万万不能接受。
尤认还在县里坐冷板凳的时候,是个典史的官职,在一些朝代里小的不入流,即在九品以下。
但是县丞、主簿这样的小官出现空缺时,典史可以升任,所以这官职在一些朝代里不入流,也由吏部发放任职及升迁公文,算朝廷正式官员。在本朝也是一样。
尤认想得到差使,就在上官们面前格外的殷勤,有一回吃醉酒,只有郭昌和他两个人,尤认打着酒嗝说出来,老师元添进在京里有的是人缘儿,卑职我春闱的时候提到老师的姓名,颇受春闱大人们照顾。
郭昌深信不疑,潜意识里认为元老先生在全国有名声,只是他巴结不上,他还是结交栾志平大人更为直接。
这就造成面对栾志平的话,郭昌不但反驳,不但额头上冒青筋,双手也不受控制的哆嗦着,像随时可以大打出手。
看到他这个模样,南阳侯和清河侯也掌不住的乐,二位是来办事的,不是批驳元添进有没有名声,南阳侯笑道:“郭大人不必着急,我们不是为元老先生而来,我们为祁家而来。”
郭昌松一口气,脾气消失,重新陪上笑容:“二位侯爷请说,祁家要是有得罪之处,卑职这就锁拿了他家,送到二位侯爷面前听候发落。”
南阳侯摇头:“不必不必,我和亲家特地来到这里,只想知道祁家的名声如何,姑娘们名声如何?”
“好!”郭昌的整个人和心又绷的铁紧,两个大拇指向天,外加他紧张时瞪圆的眼睛。
清河侯又要笑:“你说说看。”
“我们这小地方的姑娘们,谈不上不出大门不出二门,但是卑职我敢打保票,祁家的姑娘自燕燕姑娘开始,没有一个不是好的。更有燕燕姑娘是附近有名的才女,她要是个男孩子,这科举仕途稳稳的,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