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秀知道自己算“小官之女”,但是前几天保国郡王妃来说话,和她随口的说到自己父亲科举得官,郡王妃哦哦几声,恍然大悟:“原来令尊也当官啊。”
元秀知道在有些常来常往的亲戚眼里,自己还只算民女。
等着婆婆车驾出来,婆媳一起到肃王府固然麻烦少,但是新媳妇该出来的威风又不知何时才能体现,元秀不想刻意的逞威风,可她所在的环境里时不时的需要展现展现。
马车进入肃王府时,元秀还在想着今天也许冲着自己而来,谭侧妃犯得着和慧姐吵闹吗?
脚步声掀起巨浪,元秀带着二十多的丫头、二十多的婆子冲入敬安郡主房间,二门外面还有四十余人的府兵。
“慧姐,你没事吧?”元秀入眼的场面,紫檀刻金漆的圆桌两边,慧姐和敬安郡主一人端一碗奶香四溢的东西吃着,桌上另外摆着玫瑰果仁糕、胡桃松子桂花糖、千层玉粉糕等等。
元慧把小碗举一举,小脸上神情悠然:“双皮奶,好吃,大姐你要吗,要就再去买一碗。”
敬安郡主含糊的道:“我还再要一碗,统统我给钱。”说到这里把碗一放,她尖叫起来:“还我的钱,谁也不能克扣我的钱!”
元秀放下心,慧姐还能大吃就说明她没有问题,敬安还能随意尖叫,说明她也还好,取出帕子准备给她们擦拭嘴角,眼角余光里走来气恼的谭侧妃,谭侧妃的背后又走来几个穿着官袍的人,元秀愣上一愣,认出来是太宰衙门的官员,他们主管皇家所有事务。
谭侧妃怒气冲天直奔元秀,房里又多出一道尖叫声:“小门小户出来的下流种子,往这里骗钱也不看看地方。”
“啪!”
元秀迎上她,直接给了一记巴掌:“没名没姓的话我不往身上揽,不过你身为舅妾,却敢在我面前失礼,我代舅父教训你。”
谭侧妃刚呆滞住,元慧见到姐姐动手,小铁锤般撞来,刚吃饱力气足,一脑袋顶在谭侧妃肚子上,谭侧妃抱着肚子痛苦呻吟时,敬安郡主跑来尖叫:“别装!我知道你肚子里什么也没有。”
“郡主,这话你不能说。”元秀打断她,使个眼色过去。
敬安郡主语声稍缓,但还是尖声尖气的:“她每个月都装一回肚子里有什么,这话算她教我说的。”
元秀目光和谭侧妃的对上,谭侧妃呼痛道:“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元秀嗤的一笑:“这也简单,把你送太医院去吧,除去看看你有没有喜以外,再看看你的失心疯病。”
“我没有!”谭侧妃立即反驳,捂着肚腹的手放下来,恢复精神百倍的一个人儿,她肃然冷笑,端起她侧妃的身份:“世子夫人,你虽然有公主撑腰,这里却是肃王府,你想冤枉我先问问肃王殿下才行!”
元秀回以冷笑:“郡主说的话里有不能说的言语,据说是你天天挂在嘴边儿上,你不认失心疯也行,就认教唆郡主的罪名也行,”她淡淡:“你认哪个?”
两边厢丫头妈妈的冰凉神情让谭侧妃感到危险,她跺脚转身就走,应该是打算去请肃王,刚一动步,有几个婆子惊慌失措的过来:“不好了,公主殿下的轿子往殿下那里去了。”
谭侧妃天旋地转般的晃动身子,脚下发软的她扶住房门,这才勉强没有摔倒。
元秀没有想的太明白,反正对上谭侧妃她不会输,敬安郡主得意了,大声揭穿道:“你害怕了!姑母终于来和父亲算账,”
“你,你休胡说,”谭侧妃气喘吁吁。
敬安郡主昂起下巴:“我才没有胡说,我听到你和父亲说悄悄话,你劝父亲放宽心,虽然和皇帝表哥争了皇位,但又怎么样呢?大长公主不敢杀兄弟。你和父亲害怕姑母!”
她愈发的得意,索性扮个鬼脸儿。
元秀明白了,柔声道:“郡主,你得过去帮着肃王舅父说话才成,如果母亲真的要拿下他,你就哭给母亲看。”
“我不!”敬安郡主把脑袋昂得更高:“父亲和谭侧妃霸占我母亲留下的私房,那些全是我的,我今天向她要回来,她不肯给我,我请太宰府里来人对账目,她恼羞成怒反说我败家,说我的钱早就被我败光,现在是家里养着我,这话我不服,我是郡主,是朝廷养着的。”
元秀到这个时候,才大约的明白为什么闹上一出子,她装着看不到谭侧妃杀人般的眼神,笑着喝了个彩:“郡主学上的好,这就知道你原本是朝廷养着的。”
谭侧妃忍无可忍:“你们姐妹合伙儿哄骗郡主的钱,小门小户出来的就是这样没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