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不用问,也知道谢管家不会定太低,适当的时候有降价空间。
谢管家道:“大过年的说不到有价无市,竟然是有市无价,不过我进的价格不高,不好卖太高,二十四两一斤。”
掌柜的悠然:“这价儿,怕不是路费也不够吧?打南边儿过来好几道重镇关卡,税可不便宜。”
“人家送到京里来,我捡了个漏,分走这每样十斤。”谢管家不无遗憾,如果他早到一步,锦国郡王府就不会拿走二十斤,余下四十斤贺宁多分给锦国郡王府的原因没法反驳,郡王妃有了,到处张罗滋补安胎的东西,燕燕、绿竹送干货过去,郡王妃即时向太医请教,太医说适当的时候也可以吃些,这东西滋补,再说她过年也用得到。
这么一耽搁,锦国郡王府的管家就晚上谢管家一步,也是谢管家从来脚踪快,进货永远跑在前头。
掌柜的点头表示了然,有些商人年关回家,会把货物紧急出手,这种时候能遇到的人自然发财,或小或大。
店外揭帘进来一个人,伙计们迎着堆笑:“大官人,今儿天冷,您倒肯出门走走?”
谢管家看他,狐裘裹身貂皮为帽,胖胖手指上戴三个祖母绿金戒指,不由得会心一笑。
掌柜的走出柜台:“您来着了,今儿有稀罕海味,晒的干品相好,熟悉商人寄卖在此,价儿也不高。”
那人挥手,整个店里绿光闪动:“拿来我看。”
掌柜的送上一点做样品,分别报价,都是在贺宁进价又加两成的基础上,翻一倍出售。
大官人也干脆:“每样一百斤,与我同行的老董弄鬼儿,拉拢生意送什么高山人参,我请客一定要比他好!”
掌柜的笑了:“这海参干贝不能当饭吃,抓一点儿泡发就是一盘,再说,寄卖的货哪有这么多,我们每样只进十斤。”
“给我送家去。”大官人再挥手,店里又闪赤金光,走到他出门才消失。
掌柜的向谢管家笑:“得,这就卖干净,我说咱们倒是进点儿硬实货,光我在守这店铺十年,我爹守这店铺近二十年,还是肃王殿下出宫建府的时候我爹开始接这店铺,咱们有大主顾,问题是您进的货在哪里?”
谢管家的道:“有有,你别急。”
掌柜的坐回来给他添茶水:“您可别往京里大集市上进货,摆出来也没有人稀罕。大主顾人家要的是独一份儿,只能他穿他用,别家比不得。”
谢管家的又敷衍几句,走出来在雪地里寻思,这就和贺东家聊聊去,挑明需要他帮忙进货,鉴于同行是冤家,他会不会提拳打人?
嗯,先把礼儿下足了,也许他会客气些。
谢管家的直奔彤云居,这里酒菜最贵,往这里定一桌。
.....
贺宁请客可不选彤云居,那里太贵了,俗话说吞金喝银的地方,但他为了表示根基深厚,他带去一斤秀姐给的贡酒。
第一回往西北送节礼,元秀才知道家里还有许多的好酒,自然的送给燕燕绿竹一些,燕燕绿竹舍不得喝,天冷的时候每人一盏也就这样,还余下几斤,贺宁想谈生意,大手笔的带出一斤。
他一面倒酒,一面想着生意,盘算着明年要多少货物合适。要少了不够卖,有个主顾是肃王府,总感觉他家抢货那种。再说干货有一个好处,它经得起存放,不打算放十年八年,至少卖空以前不会坏掉。
对,往多里要,把他们吓一大跳再说,保管以后和自己做生意,一直是些老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