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阳侯夫人是陪在孙子马后欣赏他游街后回来,知道丈夫见过卫王,也欣喜若狂,一口气拜了九炷香,送给哪路神佛她自己都弄不明白。
卫王没有为孙女儿提亲事,但以亲王身份说出来的话,已表明栾英的亲事将在皇亲里面选,否则不会说,肥水不流外人田这话。
卫王府有个和栾英年纪相仿的宝儿姑娘,满京皆知。
拜祭过,大家重新回去陪客人,冯氏冷眼看着,包括婆婆也欢天喜地起来,像是贵生的行为妨碍到家里爵位,已经没人在意。
如她的儿子贵生所说,她是先进门的那个,但是此时亲戚恭维的,是后进门的祁氏,先进门和贵女这话俨然是团空气,这团空气与婆家的种种隔开来,婆家的好半点看不明。
今天又是一道圣旨,冯氏再次被吓破胆,但是关乎到儿子前程,她强迫自己不要倒下去。贵生活成地主家的傻儿子,也是自己终身的依靠,父亲清河侯的话没有说错。
母亲清河侯夫人喝酒散散时,冯氏跟上侍候,小声的问:“娘啊,家里有什么喜事吗,贵生再不好,也是你的外孙。”
舅太太清河侯世子夫人撒了一回泼,口口声声说栾英才是亲外甥,冯氏现在不敢再说“亲”外孙这样的话,甚至别人说到“亲近亲密”这样的话,冯氏就开始犯膈应。
她自己也不说。
清河侯夫人如实回答:“我还不知道,但我也看出来你婆婆和你公公及你父亲都重新高兴,不再为贵生办的蠢事情生气。”说到这里气上来:“家里为教导你花费的心血钱财最多,你的嫁妆三万出去,你妹妹嫁妆八百两,如今你就生出这样一个儿子回报娘家吗?现在盼头全在英哥身上,如果依着贵生,这爵位在今天已没了。”
她指那道圣旨,贵生争爵位已达天听。
冯氏无话可回,陪她散完送回客厅。
有人在这里可能要说,下毒啊,请刺客啊......南阳侯府这种漏风筛子的家,无权无势的,自己家爵位都晃晃荡荡的,往这里花那个大精神,只能亏本。
再说孔雀胆鹤顶红杂货铺不卖,中药店里倒是有砒霜,这种在古代就是毒药的东西,古代不管制?
燕燕从未放松警惕,冯氏虽管家却不掌握家务,家还在她的婆婆手里,这对婆媳想法都多,厨房安全你想得到,她也想得到。
然后,冯氏有了儿子,她若下毒,先不说毒不毒得到,她不惜命,贵生不见得得到爵位,就像今天,贵生是满意了,他成为世子,但是满堂里欢庆稍有见识的人,尽量不提贵生,只向栾英庆贺。
一面说英哥高中,一面说贵生你是世子,但这世子是有了,爵位半天里悬,这不是一手送礼一手砸门吗?
而南阳侯府觉得贵生这世子窝囊丢人可怕之极,没有宣扬,来贺喜的人大多不知情。
公主府上也大摆宴席,当事人云龙出现露个面儿也就这样,他还小,陪不成酒,在父亲陪同下敬过客人,就是个无事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