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没有给城外儿子口信,让他早早结束,英哥有武举的志气,一多半儿为母亲,为他退让的爵位,辛苦数月打到今天,燕燕不想他就此泄劲,一鼓作气打完也罢。
燕燕知道儿子受伤,她自己也不敢出城看,甚至不敢问,贺宁也不敢告诉她和绿竹,但总能猜的出来。
想英哥受这一遭罪,因为家里人而放弃,这岂不辜负前面的努力和云龙的统筹?
燕燕只能全心全意的照顾这个家里的人,除去她的婆婆、姑母、姑祖母折腾身体,公公南阳侯和丈夫栾景也是日夜难安,熬夜让眼珠子异常的亮,看着有些吓人。
抽空,燕燕给元秀口信抱怨:“哎呀,孩子打武举,输也罢赢也罢,何至于家里人全赔上。”元秀回信取笑:“这是弥补当年娶你时的不用心吧。”
幸好章妈妈和燕燕奶娘在店铺里虽烧香却不这么闹,让燕燕少辛苦一些。
城外现在只有一个擂台使用,周围水泄不通,都等着看武状元武榜眼武探花落在谁家,栾英刚打完一场,下来就被围着侍候,大家争着给他揉肌肉松肩膀,贺杰拿干净布巾沾水,一点点喂他。
剧烈运动过后不能大口补水,也不能大口进食,贺杰就用这种方式,喂些参汤红枣水。
他们支起耳朵,又捕捉着台上动静。
云龙端着下巴:“现在只等抓阄,台上抓的好,我哥还得再打一轮,进入前六名,”
柏署兴奋道:“英哥,你再打赢两场,就是前三。”
栾英冲他苦笑:“我会尽力。”他感觉全身已没了力气,只怕一上台就倒。
话刚说这里,台上抓阄的人发出呯呯声,倒下去几个,贺杰点人数,哪怕一看就数清楚,也点的认认真真:“现在留下的全打够场次,接下来抓阄打一个淘汰一个,现在人已是不多,哥,你再赢一场,就是前四名。”
话说到这里,砰砰几声,又倒下两个人,台下所有人屏住呼吸,场面异常的静,如果再有站立也坚持不住的,那也不用打了,等于送名次给别人。
栾英刚打完下场,抓阄在最后一个,前面人抓阄也不负云龙等众望,居然抓在栾英前面上场。
柏署紧张莫明,不住的喃喃:“前七,前七,英哥好样的,你居然撑到前七,”过于紧张了,寻个乐子,瞅一眼栾英的脸,一乐:“武举猪头第七名。”
贺杰正要回个鬼脸儿,就听到台下砰砰又是两声,又倒下两个来,少年们跳起欢呼,栾英瞬间无人服侍,为他捏肩膀揉腿脚的,齐齐往后面一倒,也不管有小厮接着还是地面,只管躺下去放声:“武探花。”
现在只有五个人复试,栾英还没有抓阄,余下的四个人已在抓阄里配对,必然分出输赢,也即是栾英不用再打,稳稳的武探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