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湘和栾英三个人追着撵打会儿,就安静下来互相恭喜,高湘得意洋洋展示她得到的定礼,借势把栾英云龙贺杰又贬低到地底下。
“还是父亲有主意,他让母亲带着姐姐和我去见来宝哥哥,这亲事就成了。你们没有看到来宝哥哥往我家里求亲的时候,长辈们刁难他,他就刁难长辈,多神气,多气派,”
贺杰接话:“多气死人啊,我写那么多封信没促成你们,来宝哥哥眼里没有我。”他嚷嚷道。
云龙小声反驳:“我家湄姐还没有过门,就去见母亲娘家的外祖父难道没有羞吗?岳父这事情做的,应该事先问问我。”
高湘一语揭破:“你就可以抢个促成亲事的功劳对不对,我在路上看邸报,丑英哥抢太多功劳,英哥我来问你,你这么多的功劳报上去,兵部问你时,你怎么解释你一支兵马杀的首级比别人多出五七倍,难道你不是过一天是一天,一天竟然当成两天过不成。”
她抿着嘴唇笑,又恢复定亲后温柔外露的姑娘:“我可是来过西北的人,看看地图就知道别人厮杀你在路上,别人在路上你也在路上,你哪有多余的钟点杀出别人几倍的首级?”
要知道栾英练功虽刻苦,却不是天生的武天才,一拳能震百万兵,他仅是刻苦出来的佼佼者。
栾英尴尬一下:“咱们之间直说也罢,你难道不知道别人厮杀我不用怎么厮杀吗?弟弟们帮我拦追兵,舅舅舅母护我左右,西北这里二位国公祖父,还有大小舅舅们,都送首级给我,我却之不恭,啊,哈,哈,”
他笑的自己嗓子眼儿里干,可见自己心头也虚。
高湘笑着又看云龙:“姐丈姑娘大将军,你居然真的往上报,你有想过兵部驳回的结果吗?”
云龙半点哥哥的尴尬也没有,他摇晃着脑袋笑:“你算明眼人,难道兵部和父亲就不明白吗?既然公文上呈全是明白人,我何必隐瞒,那些首级全是哥哥亲手所杀,个中过程嘛,啊哈,混战之中谁会记的那么仔细,反正是哥哥亲手所杀就成。”
高湘又看向栾英笑:“好吧,恭喜你得许多功劳,从今儿起我也到你帐下,你以后得功劳更名正言顺。”
贺杰抢先一步作揖至地:“多谢高二姐,女魔头大发威风,无人能挡,为我哥哥挣得百万首级。”
栾英跟在后面慢上一步,作揖道谢。
高湘盈盈笑,不计较贺杰又说她是女魔头,将军凯旋说起来是兴奋的,亲临战场处处残酷,战场上女魔头是对的。
自从定亲后,她喜欢自己呆着,时常抚摸金凤相思来宝,嘴角边噙着从不落下的笑容,这就挥手要撵三个人:“走开走开,别再烦我。”
柏署也恰好走来回话:“城外像有敌情,花将军让我回话说咱们只管休整,不必过问。”说完,就恢复知己身份叉腰发难:“好啊,高二姐女魔头你又偏心他们三个人,打仗要到英哥帐下,说笑也是他们占先,女魔头你眼里还有这些兄弟吗,你还是女魔头吗?”
高湘把定礼盒子揣怀里,又拿手轻轻安稳两下,攥紧拳头直奔柏署,柏署拔腿就跑:“女魔头打人了,快来人都看看啊,她偏心还有理了,女魔头打人了啊......”
栾英云龙贺杰笑的前仰后合,一起往城头看热闹,他们驻扎在固西休整,有事还是一起承担。
远处房中的贵生马文吴司看着日光下奔跑的人活力四射,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齐齐露出郁闷神情,都道:“看书吧,咱们还是看书吧。”
城头上,花天宇往城外喊话过,喊一声副将张梁:“请贺小将军来。”张梁道:“不用请,他们
往这里来呢。”
栾英云龙贺杰走上城头,花天宇道:“外面来人自称陈大郎,说是贺将军大姐丈。我记得你是独子,他口口声声说见你就明白。”
贺杰趴墙跺上往下一看,发出一声惊呼:“大姐丈,你你,他怎么来了!”
西北这块地儿对张竟将军家的女婿不好,大苗定亲三次丧夫三次,在京里挑选的女婿陈大郎被告之严禁踏入西北,贺杰也刻在脑海里。
城下空地里,手掌搭起防日光迷眼的大汉往上扬着脸面,正是陈大郎,不由得贺杰吓的魂不附体。
急呼着开城门,贺杰紧张的抽出兵器直奔城下,把花天宇也吓一跳,说道:“迎敌”,再一想不对,城下就一队几十个人,一拨箭就射倒,杰哥不必喊开城门。
栾英云龙一起阻止他:“来的是张竟将军家大女婿。”
花天宇也惊呼一声:“不好!”他多年在张竟帐下有感情,听说是那不能来西北的大苗女婿,花将军也魂飞魄散,大声疾呼:“快开城门放他进来。”
手中也抽出佩剑。
和贺杰想的一样,陈大郎站在西北地界上,说不好顷刻间大敌将至,冷箭骤发,赶快救人要紧。
城门大开接进陈大郎这一队几十人,贺杰抱住他上看下看:“姐丈,你没事吧,谁叫你来的我和他没完。”
陈大郎哈哈笑着轻轻推开他,免得提起的东西脏污碰到贺杰,他左手挡贺杰,右手高高举起,满面笑容道:“杰哥,你看这是什么?大姐丈我在西北杀了个十几进十几出,这不是半点事情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