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静蕊道:“福晋想要子嗣,人之常情,但是,想夺他人之子,未免过于狠心。便是孩子的生母身份卑微,那也是亲生的母子,谁会舍得放弃自己的孩子?妾身自个儿也是不愿的。若当真身份卑微,又何必给那人希望,又绝了对方的念想?所以,爷对玉竹还是心软的,没有希望便不会有失望,玉竹应该感激爷。”
幸而玉竹没做下药这样的事,否则未必还有命在。
四贝勒神色怔忪,忽而紧紧拥住她,笑了,“你这女人,话说的头头是道,不过,妾生子给福晋养是规矩,没有容情的道理。”
话是如此,但四贝勒并未在乎过这规矩,李氏的儿子照样让李氏亲自养,当初她的孩子也并未交给福晋。
四贝勒还是挺好的。
……
正院
听了苏荃转达的贝勒爷的训斥,萨克达氏脸上一阵青一阵红,仿佛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
“贝勒爷说了,希望福晋管好身边之人,莫要再行如此之事,否则下次便不止是把人送回来了。”
苏荃一本正经地说完,不再理会萨克达氏是何表情,告辞离开。
身后隐约传来噼里啪啦一阵乱响,苏荃摇了摇头。
唉,何必呢?
福晋是愈发不懂事了,竟派了这么个货色。
屋里,奴才们跪了一地,玉竹匍匐在地,不停磕头,“福、福晋,奴才冤枉啊……”
萨克达氏阴沉着脸,瞪着她,“你是说,贝勒爷冤枉你不成?”
玉竹哑了口,辩无可辩,脸色惨白。
萨克达氏语气难掩失望,“玉竹,我自问待你不薄,你竟早已心存背意,你真是好啊。”
玉竹惶恐摇头,“奴才没有,奴才对福晋忠心耿耿,绝无背叛之意啊。”
萨克达氏眼神阴狠,“是我太相信你,太纵着你了。”
尽管生气,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却也知晓,便是惩罚了玉竹,贝勒爷也不会相信自己。
是她失算,竟会以为玉竹对她绝无二心。
却忘了,贝勒爷是天潢贵胄,谁能不动心?
只可恨玉竹瞒的太好,未曾令她察觉。
否则,断不会如此。
“自个儿去领罚。”萨克达氏闭上眼,无视对方惨白的脸,一脸冷漠。
玉竹不敢再喊冤,此时后悔也无益,只得依言退了出去。
萨克达氏明白,贝勒爷再次对她失望了。
贝勒爷不会相信她未指使玉竹行引诱之事。
可恨她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早知如此,她该早些防着玉竹,竟然如此相信了她。[space]
……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孩子们一天天长大,都入了前院读书。
院子里顿时冷清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