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与刘氏两人看着满脸喜色的沈氏,牙都酸了。陈氏嘀咕,“一家子都吃儿媳妇的软饭,花儿媳妇的钱,还好意思讲,她不嫌丢人我都嫌。”
今天过来吃饭的村民,说是随了礼,但大部分人家走只是提了一袋子粗粮过来,或者像陈氏与刘氏这样小气的,连粗粮都没舍得提,抱着两个老南瓜就上了门。
说是过来白吃白喝的也不为过,过人家家里来白吃白喝,还要说人家主家的坏话,是个人都不好意思。
是以陈氏的话,并没有得到多少人的附和。
陈氏心气不顺,又去傅婆子嚼耳朵,“娘,你腿脚不好,一到冬天就犯病,那炕你睡着一准好,老三家的有请你过来住吧?”
傅婆子看着这般好的房子,心里也眼热。但因为那本传家书册的事,她和三房早就撕破了脸了,沈氏怎么可能主动请她过来住。
她拉长着一张老脸,不说话。
“不会吧?老三家的不会没请你过来住新房吧?”陈氏明知道沈氏不可能请傅婆子过来住,故意道:“娘,虽说老三不在了,但珩娃子他们可都是傅家的子孙,按理说,这房子也是老傅家的,你想让她们住就让她们住,要是不想让她们住,将他们赶出去也是应该的。”
林萱从房里出来,就听到陈氏这话,顿时没好气道:“我花钱修的房子,怎么就成了别人家的了?还要将我们赶出去?”
她冷眼凝视着陈氏,冷冰冰道:“大伯母说这些荒唐话,是因为自己脸大吗?”
陈氏没想到躲在外面说坏话,会被主人家给听见,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与害怕,但很快,又稳住了心神,梗着脖子道:“侄媳妇,难道我这话说得有错?俗话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嫁给了珩娃子,就是我们老傅家的人。”
她越说,越觉得有理,“珩娃子是不是该叫娘一声奶奶?这本来就是一家人,说这是老傅家的东西也不为过吧!”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般不要脸的!”林萱呸了一口,直接赶人道:“这么不要脸的人,恕我们不能招待,请滚吧!”
“你说啥?”陈氏没想到她直接翻脸赶人,恼怒道:“你这是当小辈的样子吗?”
“长辈总要有个长辈样,我们当小辈的才会敬着她!”林萱悠悠道:“若有的人跟个狗一样,到处乱吠,也不能怪人家把她当狗看吧!”
这一翻闹,自然引来了不少的人。听说陈氏居然在打三房宅子的主意,村里人都斥她不要脸。
陈氏被说得脸青一阵红一阵,强辨道:“我哪里打她宅子主意了?我不过是说,她们应该孝敬娘,请老人家过来住而已!孝敬老人,难道不是应该的吗?”
傅婆子觉得大儿媳妇说得很有道理,这房子本就该是她们老傅家的,凭什么她当婆婆的都没过上后日子,沈氏一个当媳妇的,享福还享到她前面去了。
她捂着脸诉苦道:“人老了,遭人嫌弃了!可怜我命苦啊,白发人送黑发人啊!我三儿要是还活着,哪里会舍得让我吃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