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贺氏连连摆手道:“我没有这个意思,我知道这死丫头就是死也应该的,但……你如今贵为秀才老爷,就跟那天上的星星月亮一样,便不要跟我们这些小老百姓计较了好不好?”
见傅瑾珩依然一脸嘲讽地看着她们,并不松口,贺氏又将宁兰香往前推了推道:“你若真是要怪罪,你就找这死丫头好了,都是她头脑发昏,为了你要死要活的,这事儿她爹和哥子们根本不知情,那什么药,也是孙家拿回来的。”
贺氏其实也算是疼闺女的了,要是不疼闺女,她也不会把守寡的闺女接回来。更不会听闺女的,一起帮着她谋划。
但是闺女一个人,和整个家比起来,显然是微不足道的。
这个时候,她只能狠心放弃闺女了。
她闯的祸,让她自己收拾。
宁兰香眼神暗了暗,但随即又想,这未必就不是一个机会,于是顺势抱住傅瑾珩的大腿道:“我知道错了!秀才老爷,我这就去给秀才娘子赔罪,以后你就让我跟在她身边,为今天的错误赎罪吧!你以后叫我做什么,就做什么。我宁兰香这辈子的命,都是你们的了。”
傅瑾珩嫌弃地避开她,“我要你的命做什么?我可要不起。我身边也不缺人手,更不敢用你这样居心叵测,心思毒辣之人。至于道歉,更不用,你就不要去我夫人面前,恶心她了。”
宁家几个匆匆赶来看望宁兰香的男人,见到现场的情况都惊呆了。
宁里正看着地上跪着的妻子,还有试图去抱傅瑾珩大腿的女儿,以及傅瑾珩脸上冷漠又厌恶的表情,还有刚进院子的时候听到的那些话,他觉得一定是他昨晚没睡好,所以大白天做梦了,还是这么荒唐奇怪的梦。
正在这时候,傅瑾珩回头看着他,冷冷地道:“宁里正可正是养了一个好女儿!”
他打了一个激灵,突然明白过来,这不是梦,他赶忙给傅瑾珩赔不是,又厉声喝斥宁兰香道:“这是怎么回事?你到底怎么惹恼秀才老爷了?”
宁兰香见父亲一脸的厉色,哪里敢说实话啊,只嘤嘤嘤地哭,试图引起众人的同情。
最好傅瑾珩心软,改变了主意,不但不追究她的责任,还将她带在身边。
她不说,医馆里看热闹的人却是看不过去了。
“你家闺女用毒蛇算计人秀才娘子,想取而代之呢!看不出来,人长得不怎么样,心还挺大的。”说话的是一个药童,他本来是打算来给宁兰香送药的,却不想看到了这一场戏。
特别是想到昨天送这女子来医馆的车夫,当时替他家秀才给掌柜传的那些话,让他们不拘什么药尽管用,要是钱不够的话,找他家老爷支就是。
当时掌柜还感叹,他们县里出的秀才老爷真好,一点没有架子,还心善,帮助乡民,以后当官了肯定是个为百姓做主的好官。
他心里也是这么想的,正是因为秀才老爷的面子,所以医馆的人对宁兰香另眼相看,伺候得很仔细。
可是,想不到秀才老爷这般心善,这女子居然算计他夫人,还不要脸的想嫁给人秀才老爷。
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样子,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宁里正来得晚,还不知道具体是怎么回事,但听了药童这话,觉得还真像她那女儿能做出来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