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合着那店小二做完记载,男人才发现一旁站着的那名女子一直盯着他打量。
对着那女子轻笑了一下,男人又拢了拢肩上的斗篷,跟着那小二上了楼。
留在原地的影七现在脑子里还满是那男人如沐春风的笑容,连她要来做什么都给忘了。
不过,良这姓氏倒是少见。
迄今为止,她也就听过元良策的名字里带着个良字。
想到元良策,又结合方才那男人的气质,一个猜测在影七心下缓缓形成。
那人,莫非是流云国内的皇子?
思忖着的瞬间,又听一道下楼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让客官久等了,小的瞧见客官方才一脸有事要说的样子,还没来得及开口问您,就来新的房客了。
小店的规矩向来是将接纳新房客放在第一位,还请客官见谅。”
那店小二说着,也已经回到了柜台处。
影七本来也没太往心里去,所以在这店小二这般诚挚地赔了不是后摆了摆手回道:
“不是什么大问题。
我下楼来,就是问问,你们店里可否提供浴桶与热水。
我家主子想要泡个热水浴缓缓身子内的寒气。”
“原来是这样。
不过您不说,小的还真没看出来您与那个公子是主仆关系呢。
小的打眼看过去,瞧您这么照顾那位公子,还以为你们是夫妻呢!”
听到夫妻这个词,影七的面色肉眼可见染上了一些绯红。
而后才在清了清嗓子后假意呵斥道:
“瞎说什么呢,快带我去准备浴桶与热水吧。
待会儿我家主人该等急了。”
“好嘞,那客官您就跟小的走吧。”
......
客栈三楼,良介小心地将身上披着的斗篷解下后,才苍白着面色从袖口内掏出了一个药瓶。
将那药瓶瓶口的塞子拔掉,良介才微侧了侧头,将目光放在了他腰间那处。
只见那缎蓝色的棉袍上此时赫然晕染上了一大片殷红,咬着牙将腰间那处的棉袍撕开,内里的伤口才彻底露了出来。
那显然是一道刚添不久,且伤口极深的剑伤。
颤抖着手将药瓶内的药粉尽数洒在伤口上之后,良介才用袖口擦了擦面上因为过于疼痛流出的冷汗。
当真是一点父子情义也不顾了,他到底比他那个弟弟差在了哪里?!
握拳狠狠砸了一下那桌子,良介才从袖口内掏出了那封已经被揉的有些发皱的信纸。
偌大一张信纸上,单单就只写了三个字。
“国师府。”
与此同时,客栈二楼处。
“咚!”
随着一声浴桶落地的声音响起,那小二也在从影七手里收了些钱财后笑呵呵地将门关上退下了。
现在这房内,就只剩下影七与司徒极二人了。
已经将衣服脱得只剩白色里衣的司徒极,此时正坐在客房内置放着的炉边烤火。
看着那店小二彻底退出去,这才缓缓挪动着轮椅朝着影七所在的地方走去。
“主子,您先稍等一下,等属下将这药粉全都倒入浴桶内后,再帮您把身子放进去。”
眼看着手里拿着的药包一个一个变空,影七正打算拍拍手上沾上的粉尘,去抱司徒极入这浴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