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上了这马车,影七发现司徒极手上的动作就未曾停过。
现今不是已经将元良介带上了,他怎得还这么忙?
带着疑惑伸出脖子悄悄瞟了一眼,影七才觉得矮塌桌上的画卷,有些眼熟的紧。
起身走到司徒极身侧坐下,影七仔细一看,才想起来司徒极画的是哪里。
这明明是当时在边陲围墙上看到的雪景。
不得不说司徒极的画技真的十分高超,仅仅是寥寥几笔,就将当日雪景的模样尽数画出。
虽说失了那么一些真切感,但确实很好的将雪景的氛围用笔墨渲染了出来。
不过,当日她可并未从司徒极眼中看出一丝对这雪景的欣赏之意。
那又为何浪费时间画这雪景?
看着司徒极将最后一笔落下,影七也出声问起:
“主子,怎得突然想起画这雪景了?”
闻言,司徒极抬头看向影七,两人对视。
目光落在影七那依旧还有些红肿的唇上,司徒极轻咳回道:
“闲来无事,随便画画。”
“噢......”
“怎么,你看上这副画了?
若是喜欢,送你也无妨。”
收起毛笔,将画卷抽起。
大致看了下画卷上的雪景,司徒极满意地点了点头。
而后直接递给了影七。
看着收下画卷的影七眸内满是欣喜之色,司徒极的唇角也悄悄勾了下。
他当然,不是闲着无聊随便画的。
大概是因为害她今日唇瓣肿胀成这般模样心下有愧,这才想着做些什么弥补下她。
现在看来,效果的确不错。
他果然,是最了解她的人。
马车外依旧寒风呼啸,马车内,却因一些什么东西增添了几分温暖。
与此同时,流云国,太子府内。
收到自家大哥身死的消息,元良策虽有一瞬的哀伤,但更多的,是少了一个竞争对手的心喜。
身在皇家,这种兄弟残杀,甚至父子残杀的事情并不算少见。
更遑论在如此动荡的开战前期。
一些能力不够的人被除去,只能说是适者生存。
将刚刚写好的信件卷好,元良策站在窗口前衔指发出一阵奇怪的声音。
不多时,便见一只通体灰色的信鸽停在窗前。
将信件绑在信鸽右腿放走,元良策才将目光放在窗外昏沉的天色上。
国师府那边他已经靠着玉玺搞定,接下来,就得看他父皇的号召力了。
这战事不能再拖了,继续拖下去,国库是无法支撑那么久的。
昨日他已经亲自去国库看了一眼,余下的粮食根本不足以让整个流云国的百姓度过这个冬天。
倘若到了国内百姓怨声载道,民愤四起之时。
都不用月见国出手,整个流云国自会从内部分崩瓦解。
而他作为流云国未来的国主,自然是不能让整个国家陷入那般境地的。
也不知那个蠢笨的司徒兰,有没有按照他的指示好好行事。
被元良策念叨着的司徒兰,此时则正在司徒极府内住着,等待着司徒极回来。
虽说白日里那些下人对她的态度极为让她恼火,但这一切,也都是值得的。
等司徒极回来了,她再按照元良策所说照做,她就不信,司徒极能不为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