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既然已经来了,不如就在这里多留些时日吧?”
元良策继续抿了一口茶水,看向影七。
虽是询问的语调,可说的话影七听在耳中却是强硬无比。
她并不傻,来之前她也知道,等到了地方,元良策是不会轻易放她走的。
不过现在能救下影三,就已经让她松了一口气。
至于她自己,她相信元良策不会伤及她的性命。
就如她方才所说的那般,她是元良策的救命恩人。
光凭这一点,出于道德与愧疚感,元良策就不会轻易对她如何。
这次他会突然这么着急用影三威胁她来,也是因为他发现自司徒极出现,战势直接发生了扭转吧。
他想从自己口内得知些什么,以便改变战局。
扶起影三,影七臭着脸看向元良策:
“住的地方,总是替我准备好了吧?”
“孤还以为,你要先痛骂孤几句,再显示自己的不屈。”元良策意外挑眉,“不过这般作风倒也像你。”
“今夜休息好后,明日,孤再去会会你。”
“来人,带着‘贵客’下去歇息。”
带着影三到了元良策替她准备的军帐内,影七看着眼前一应俱全的生活用具。
突然荒谬地生出一种她不是来当人质,是来度假的错觉。
甩掉这个想法扶着影三再床榻上坐好,影七又从袖口内掏出她提前准备好的药包。
来之前她就猜到,影三作为卧底被发现,不可能一点惩罚都未受到,身上必定是带着一些伤的。
将外敷用的药粉尽数洒在伤口,又用破布条简易替影三包扎好。
影七才擦了擦额头上出的汗液,替影三喂了口茶水与吃食。
从影三瘦骨嶙峋的模样不难看出,他怕是很久都未吃饱过一次了。
想到影三都是因为自己的原因才受到这些折磨,影七眸内有着的自责感愈发加重。
似是注意到影七的自责,影三虚弱出声安慰道:
“小七,不必如此。
这并非是你的错,咳咳......”
听见影三的咳声,影七又赶忙从袖口掏出手帕,替他擦着嘴。
“三哥,你还是好生歇息下,暂时莫要再开口讲话了。
方才我替你大致看了下身子,虽不是什么极重的伤势,但也不容轻视。
至于是否是我的错,我心下自有定数,三哥也不必再出言安慰我。”
面带忧色扶着影三躺下,盖好被褥,影七看向影三继续说道:
“估摸着明日一早,主子便会发现我已不在帐中。
但这一切,都是我与主子事先预料到的。”
说道这里,影七抬头看了看军帐四周,低头在影三耳畔低语了些什么。
一盏茶后,影七才坐直身子,起身去处理放在桌上的布条与药包。
听完影七所说,影三紧皱的眉头也松解不少,安心闭上眼沉沉睡去。
待影七回到床榻边,方才发现自家三哥已经睡熟。
轻手轻脚解了衣物上了另一个床榻,影七才在看了一眼睡沉的影三后阖上眼帘。
只要三哥没事,那她这趟单刀赴会,便是值得的。
影七这边安然入睡着,司徒极那头却是焦躁不已。
实际上影七刚出月见国军营之时,便有暗卫向他禀报。
知晓这个消息他第一反应就是出面拦住影七,可最后,还是放任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