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出不去,喝茶也行。
章雅悠一撩袍子,坐了下来,示意那温流倒茶,温流借机朝她身边凑,章雅悠不得不正色提醒,道:“我不好南风,公子自重。要是再靠过来,我这下属可能会忍不住动手的。”
玉凌配合地做了个拔剑的动作,温流识趣地退了回去。
杜子恒拍了拍手掌,有仆从端了一个托盘进来,上面整整齐齐地摆着十锭银元宝,算起来有五百两。
“银子可以给你,但是,我想再考考你。”杜子恒道。
章雅悠道:“阁下还是放过我吧,我除了会画画,一所所长,这银子我不要了。我要是回去晚了,必定挨骂。”
“哦?家里有人等?”
“哎,阁下有所不知,我本不愿意提起,毕竟对男人来说不光彩,但是,也不敢欺瞒阁下,早年父母为我定了一门娃娃亲,如今我家道中落,这才来杭州投奔未来岳丈,我那位姐姐比我年长三岁,管我甚严。”章雅悠道,还作了悲戚状。
杜子恒恍然大悟,道:“哦,原来这样。你们几个是什么想法?”
其中一人道:“我们没想法,没你那么无聊,赶紧给了银子让他走人。”
杜子恒笑道:“我看这位小公子眉清目秀,妙笔生花,我真是舍不得啊。不如这样,有空到杜府来找我玩,这五百两银子你还是拿着,下次见面给我作画,我要正面、侧面、背面都来一张。”
这个人大概不自恋就会死吧?
章雅悠讪讪一笑,道:“全凭公子拆迁。不过,我只收一百两,下次给公子作画的时候再收也不迟。告辞。”
章雅悠逃也似的带着玉凌冲出了集贤阁,方才真的好险,要是再晚点,恐怕要被这些人生吞活剥了,京城也有好南风的,很多大户人家的公子身边会带着几个清秀小厮,有时也会拿小厮来泻火,与主子有了这层亲密关系,往往更受宠,得的赏赐和好处也多。
“他的字倒也不错,看着大气又工整,只可惜略微秀气了些。”其中一白衣男子笑道,“你看看他题得这两个字,猜猜是什么意思。”
温流和其他三位公子凑过来,道:“虫二?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他骂我是虫子?他都还没长好呢,我也是很雄壮得好不好?”
“虫二?不就是风月无边?”一直不说话的紫衣男子轻摇着折扇,微笑道,“倒是很有意思,很有意思呀!”
温流喜道:“这是夸我风月无边吗?那位小公子倒是有眼光的。”
杜子恒不耐烦地踢了他一脚,道:“都下去吧,看着烦。”
温流想把那幅画带走,他实在是太满意了,比他本人美多了,而且那种美就是他想成为的那种美,这幅画若是传出去,恐怕他就要艳名远播了,艳压另外三位声名在外的公子了。
“拿走。”杜子恒把画扔到了温流的怀里。
另一个身着孔雀蓝箭袖金丝衣的男子笑道:“可笑,实在是可笑啊!想我们杜二公子,那是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竟看不出他是个姑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