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紧了章雅悠,道:“也是我不好,我当时离你太远了。我大意了,我看着那些汇报上来的文书,我以为辽阳范围内的流寇,至少辽阳城的流寇已经清理了。”
章雅悠道:“我被推到了风口浪尖,还能回去吗?”
房翊沉默了,道:“就快有机会了。我这次来,本就是为了带你走。”
章雅悠道:“轻于鸿毛,重于泰山,都是一念之间的选择。我固然可以跟你回去,隐姓埋名,但是,那样的生活就会比现在好吗?”
房翊道:“我很矛盾……”
章雅悠轻轻捂住了他的嘴,道:“你不用解释。我都懂。我没怪过你。我知道,你是希望我强大起来,有些事本就需要我去面对。我现在受的伤,也是我的勋功章。”
正在这时,云台在外面道:“公子爷,这些人已经全部伏法。”
房翊冷道:“挂到城门外,以儆效尤。”
“是!那奴才先送您和郡主回去?”云台问。
房翊道:“先回去。”
李设见房翊抱着章雅悠,脸色更加阴沉难看,但他们路过身旁的时候,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再看章雅悠,衣服上都是血!
“她受伤了?你来了没几天她就连番两次受伤!你这种人也配和她在一起!”李设近乎是咆哮的。
他推开房翊,看章雅悠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抓起章雅悠的手,道:“小丫头,有我在的!刘博年!快去叫刘博年,一个个都死了吗!”
章雅悠道:“不过是皮外伤。”
李设道:“你流了好多血!”
他想哭,眼泪在眼圈里打转,“我早知道你又受伤了,我也跟着过去了!”
他剿匪的时候吃了很多苦,为了不被发现,他带着士兵趴在雪地里收了足足两天;冲上山的时候,山匪抵死反抗,他们也是死伤惨重,他自己更是多处受伤,但是,为了不让章雅悠担心,他来见章雅悠之前特意换洗了一番。
他听说章雅悠左臂受伤,那伤比砍在自己身上都让他痛,他就想,那样细皮嫩肉、娇生惯养的姑娘,被军中大汉这一刀下去,恐怕是要痛得死去活来。万一留下疤痕,她定然会不开心。
没想到,不过是半天的时候,再见到她时,她又负了伤!
章雅悠抚摸了一下他的脸,笑道:“你不会是想哭吧?我真的没事,这次伤口很浅。”
刘博年来了,给章雅悠查看了伤口,又把了脉,道:“伤口包扎得很好、很及时,血也止住了。看刀口不像是有毒。但是,郡主啊,您有多少血,也经不起这么流啊!您现在体质很虚弱!”
李设道:“我那里有补品,我让人取过来。”
刘博年道:“郡主,让我看看您左臂的伤口吧,是不是又崩裂了。”
左臂那里火辣辣的疼,紫燕帮忙褪下袖子的时候,纱布上又是一团嫣红,刘博年叹气:“唉,果真是崩裂了!您让我说什么好!”
章雅悠在他眼里就是不听嘱咐的病患,担心之余还有些生气。
房翊道:“让我来照顾吧。”
李设吼道:“让你来?凭什么?你有什么资格照顾她!都是因为你,她才受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