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崇语噎。随后脱口争辩:“我说的没见过,是指没有正式接触过,赵姑娘的芳容,我自然是有幸目睹过的!”
“是么?”赵素冷笑着走了出去。
许崇凝眉睨着她,虽然在打量,却并没有过多反应。
没有反应就足够说明他并没有见过赵素!不管什么原因居然没有见过身为京城“名人”的她,就把“真心求娶”挂在嘴上,不更可笑了吗?
她说道:“许公子怎么满口谎言?你与赵家议婚之事八字没一撇,就当众说些不着边际的话来牵累赵姑娘,我倒是好奇了,难道这就是你们镇国大将军府的家教?还是你的父亲许大将军故意授意你这么做的?”
许崇在她的指责下浮现出了怒意。他眦目打量起她,只见她十五六岁模样,五官精致,身量娇小,衣着也挺讲究,且一双杏眼明亮清澈,顾盼神飞,一股聪明狡黠根本掩也掩不住,看起来是个家世不错的小丫头,就是不知来自哪一家!
他咬定是赵素故意捣乱,便沉脸道:“我是知礼守节的人,只曾经远远地见过赵姑娘,并未罔顾礼数盯着姑娘看,赵姑娘究竟是何模样,我说不分明也正常,是以可说没见过,也可说见过。倒是你伶牙俐齿地,休得在此胡闹!”
“真是好笑!分明在此打架斗殴的人是你,却反过来说我在此胡闹!你是不晓得讲道理三个字怎么写了吗?”
赵素冷笑着,往下道:“按照你的说法,赵姑娘既是大家闺秀,如此不可亵渎,那么你就该对赵姑娘尊重有加,永无二心才是!倘若你将来移情别恋,有负赵姑娘,不知到时候又是否愿受天打雷劈,活浸猪笼之刑?”
许崇勃然变色:“我凭什么跟你保证?!”
“凭什么?”赵素笑一下,敛色道:“就凭我就是赵姑娘本人,够不够?!”
这句话一落地,许崇先是顿住,随后脸色刷白,最后忍不住睁大眼连退了两步!
与此同时周围也像是炸了锅,原本安静看戏的人们也纷纷向赵素投来目光,这当中有的因为先前的哄笑而惶恐,有的因为没见过赵素而好奇,还有的见过她,却没有想到她会在此地,更没有想到方才混在人群里质问许崇的会是她本人,因此而感到了震惊!
“你,你是赵素?!”
许崇着实没想到赵素会出现在这里!更不可能想到面前这伶牙俐齿的丫头会是赵素!
不是都说她又蠢又笨的吗?面前这死丫头把自己推到了坑里一边还没忘填土,她看上去哪里
蠢哪里笨?!
“许公子,你口口声声对我们姑娘真心实意,又口口声声咬定她是个大家闺秀,眼下问出这种问题,就不合适了吧?”
云想衣走到赵素旁侧,瞟了一眼方渠:“这么看来许公子竟是个伪君子,嘴上说对姑娘多么仰慕,实际上连人都没见过,还连一句尊称都没有,方公子这顿打挨的也太冤了,——方公子,你真是受委屈了呢!”
已经肿了半边脸的方渠听到这里,恨恨地朝许崇瞪过去:“原来不光是个道貌岸然的东西,还是个腆着脸往上贴的货色!还说人家伶牙俐齿,也不看看人家瞧不瞧得上你!”
许崇脸皮紫胀,额上青筋都冒出来了!作势又要打过去,花想容眼疾手快插在了他们中间,双手一推将他推了三四步:“怎么着?许公子这是被戳中了肺管子,恼羞成怒了?
“先前不是冠冕堂皇说了我们姑娘一堆的好话?不是说真心实意地求娶?眼下当着我们姑娘的面,倒是回答姑娘的话,说说能不能做到永无二心,否则就接受活浸猪笼之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