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殿下是心里满足高于生理满足的人,当她内心的希望被一点点磨灭,生活上哪怕再锦衣玉食,也依然觉得日子难捱。
就这短短一月间,殿下苍老了十岁多。
被黑布蒙上的船舱让人分不清白天黑夜,一日就像一月那般漫长。
“殿下,您的头发怎么都白了,是因为想念陛下吗?”
任凭谢新语再如何声情并茂,殿下都没有精力配合谢新语。
“有事吗?”
“您没有听见外面传来的声音吗?”虽然还没有正式宣布陛下的死讯,但外面的哭声还有被打算的号角声,脑子灵活一点的人,应该都能知道陛下出事了吧!
殿下揉着脑袋:“从我进入这里开始,就一直在昏睡,我已经分不清外面真实的声音和梦境。”
“陛下走了,但杜公一心瞒着把陛下的死讯,也不宣布陛下写有皇储的圣旨。还请殿下下旨,让杜公交出圣旨,将陛下死讯昭告天下。”
殿下本就是非常喜欢处理事情的人,之前是凤印被陛下夺了,人也被陛下软禁了没有办法。
但现在陛下人没了,需要她来主持大局。
“你先把最近的事情说给我听听。”
如果殿下的想法和内侍省众人一样,那么就能让殿下自己传圣旨,这对他们来说是最好的结果。
可惜天不遂人愿,当谢新语把殿下被软禁后发生的事情说出后,殿下非但没觉得杜公做得不合适,对杜公的做法大加赞赏。
“杜公说的没错,京师群龙无首,陛下的死讯一传出,一定会有许多波动。上将军的做法也没错,益阳郡主带来的人杀了陛下,益阳郡主罪有应得。
你安排人给我沐浴更衣,我需要跟杜公等人商议之后的事情。”
谢新语十分为难:“殿下,虽然陛下驾崩了,但您的软禁还没结束呢!您软禁什么时候结束,还是得等新帝来做决定。今日我来见您,是将陛下的消息告诉您,毕竟您是妻子,也许您会想为陛下念经颂佛。时间不早了,殿下您慢慢休息,改日我再来见您。”
船舱内的自然光线再次消失,整个船舱再次回到不见天日的环境下,殿下感叹着人心不古。
谢新语一脸失望告诉刘寺人:“殿下认为杜公是忧国忧民的股肱之臣。整日将规矩挂在嘴边的殿下,看来这规矩也是可以随意变的。”
“我觉着殿下是被关禁闭关怕了,她就是想对杜公上将军等人示好。心里肯定还是认为隐瞒陛下死讯和圣旨不合适。”刘寺人拉着谢新语低声道:“只要你确定圣旨上写的是楚王,殿下永远都不会有计划,说出我们假传她的旨意一事。”
“我确定圣旨上写的是楚王,但不确定是否有人圣旨造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