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殷宗主,正殿的椅子是否更换?”袁坛主曾经的手下小心翼翼地问道。
“不必。”殷寒江道。
“那闻人尊上房间中的摆设呢?殷宗主是要搬进尊主的房间吧?”他又问道。
“当然不……”殷寒江本想拒绝,中途却顿住,他抿抿唇道,“维持原状不变即可,我住在哪里你们不必管。”
众人依照殷寒江的吩咐收拾过总坛后便退下,正殿只剩下钟离谦与舒艳艳。舒艳艳经历袁坛主一战后,对殷寒江有些畏惧,她后退半步不语,将一切交给钟离谦。
殷寒江倒是没理会二人,他看着闻人厄平日在正殿上首坐着的椅子,不愿坐上去。
过去,他都是站在这把椅子左后方的。
钟离谦察觉到他一直在椅子旁,出言点醒殷寒江:“殷宗主,谦这些时日一直在玄渊宗做客,是受闻人先生所托,有一句话要转述给你。”
听到闻人先生这个名字,殷寒江身体一僵,他站在椅子前,冷声问道:“什么话?”
“闻人先生说,‘幽冥血海本尊必须闯,本尊有三成生还把握,暂时不需殷寒江相伴。本尊离去一年未归即可立衣冠冢,届时是陪伴本尊还是其他,殷寒江可自行决定。’,就这些,一字不差。”钟离谦道。
钟离谦看不到殷寒江的神色,却能察觉对方的心情。他这些日子也觉得留在玄渊宗的自己可笑,一年已过,这句话早已成空谈。
即使如此,受人之托忠人之事,钟离谦还是等到殷寒江回来,将这番话转告他。
“一年未归可立衣冠冢……”殷寒江按住心口,只觉得里面已经化脓腐烂,疼得难以忍耐。
他的手放在座椅的扶手上,放了好久,殷寒江才缓缓坐上这把象征着玄渊宗至高无上权力的椅子。
“暂不立衣冠冢,”殷寒江咬牙道,“我要化了贺闻朝,杀尽当日围剿魔尊之人,用他们的元神祭奠尊上!”
钟离谦听到他戾气十足的话,不由劝道:“殷宗主,闻人先生本可自己入幽冥血海,却一定要让正道误以为他就是血魔,是为在正魔两道面前揭露贺闻朝体内的血魔。闻人先生曾说,血修一旦开始吸收血魂,绝不可能停止。血魔吸收十七位高手,完全消化他们的力量需要五年时间,五年后他必定还会下手,届时才可行动,谦……劝殷宗主暂且忍耐,莫要辜负闻人先生的计划。”
舒艳艳眼看殷寒江的神色越来越差,直到钟离谦提到莫要辜负闻人厄,殷寒江才勉强忍下来。她心中有些担忧,殷寒江现在能控制住自己的魔性是还有闻人厄的话在,若是连仇都报了,这世间真的再没有什么能阻止殷寒江了。
“我知道了,”殷寒江深吸一口气,逼自己冷静下来道,“尊上宅心仁厚,他心中只有天下苍生,不在意谁暗算他,可我不同。”
宅心仁厚?舒艳艳微怔,殷寒江在说谁?闻人厄吗?他对闻人厄是不是有什么误解?
疑惑间,舒艳艳见殷寒江紧紧捏住扶手道:“五年,我等得起,但不能白等。
“当日还活着的九个高手我记得,分别是上清、天剑、九星、碧落、无相寺五大门派以及公西、梁丘、南郭三大世家的人,南郭世家长老已被我杀了,还剩下八个人,我要将这八个人送给血魔老祖当礼物!”
舒艳艳隐约猜到殷寒江要做什么,她咽了下口水道:“宗主,以玄渊宗目前的实力,应该没办法对抗这么多门派和修真世家联手。而且……而且上清派闭门不出,你上次也没能成功破坏对方的护山阵法。”
正魔大战是一回事,毁掉一个有根基的门派是另外一回事。几乎每个门派和世家都有仙器坐镇,若是真的不要面子躲着,很难从一个门派中抓住他们的长老或是弟子。
殷寒江面无表情道:“大门派枝叶繁多,总有门下弟子在外游历,我们先蛰伏数年,这几年找机会用摄魂术、蛊术或是咒术等方法控制他们的神魂,以他们引诱门派高手,逐个击破。”
钟离谦听了殷寒江的话,立刻道:“殷宗主,话已带到,接下来是玄渊宗门派内务,谦不便插手,我在玄渊宗已经打扰多日,就此别过……”
殷寒江打断他的话:“钟离先生智计非凡,玄渊宗总坛正缺个坛主。既然已叨扰一年,不如索性留下来。舒护法,为钟离坛主准备住处。”
舒艳艳眼睛一亮,顺势道:“属下遵命!”
钟离谦:“……”
作者有话要说:
钟离谦:你们玄渊宗能不能换个**害?我本来只要做百里轻淼一个人的脑子就可以,现在要做整个宗门的脑子吗?
闻人厄&殷寒江: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