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送回家,陆怀安琢磨了一下,回了烂坑村。
听了这个消息,龚皓都挺惊讶:“你是说,关石那群人,全被端了?”
“不一定。”陆怀安笑了笑,点了支烟:“不过胖子是抓了,树哥不确定。”
毕竟瘦子还没消息呢。
龚皓扼腕,叹息:“可惜孙华不在,不然可以让他去打听一下。”
“我要给你说的就是这个事。”陆怀安吸了口烟,眯了眯眼睛:“最好让孙华抽出来,不再跟那些人接触。”
“什么意思?”
陆怀安摇摇头,弹了弹烟灰:“现在不确定,但我感觉很不好,我估计这事会引起更大的震动。”
他们只是些商人,就别扯到里头去了。
安安心心赚钱不好吗?
龚皓思考了一下,还是表示了赞同:“也是,我们现在也不用干那些走钢丝的活了。”
他索性把孙华的事情调整了一下,为了让他忙碌起来,没时间搞七搞八,索性在外省多接了几个单。
天天送货,看他哪有时间去浪!
陆怀安盯着工地,房子慢慢建起来了。
水渠还没开始,但水潭倒是挖好了。
村长很满意,特地过来叫了陆怀安去看:“这个深度可以不?底下我们准备铺一层大点的石头什么的。”
免得水流一大,冲得越来越深。
“可以的。”陆怀安很满意,拿着图纸一一比对,发现他们挖得很细致,基本标注了的都没有错。
照这样挖下去,很快就能通水了。
反正这几天也没事,陆怀安就过来盯进度了。
水渠挖的并不宽,才不过两米左右。
说它是河,那肯定不是河,但说是水渠吧,其实也不算了。
两边都是田和地,村民们随便他们挖:“再宽点都没事!”
瞥了眼南口村村长的脸色,龚皓笑了:“不用了,这么宽足够了。”
众人拾柴火焰高。
钱叔他们回来的那天,水渠刚好挖完,准备放水。
经过这些天的蓄水,南口村的水源处已经满满一潭水。
确定水渠挖好了,他们特地过来通知:“水潭满啦!随时可以放水了!”
为了纪念这一重要的时刻,附近几个村庄的村民们都跑过来瞧热闹。
“还真的挖出来了?”
“哟,他们还挖了田嘞!”
“那边怎么不全挖掉呢,还有那么多树!”
这会子的树是不允许直接砍掉的,但是如果有特殊情况,比如开垦田地,树就可以砍掉。
但陆怀安拒绝了,李佩霖还特地查了资料过来:“植被不能全部砍除清理干净,因为容易水土流失。”
村民们听不懂,但陆怀安说不可以,他们就不砍了。
钱叔跳下车,都顾不上擦把汗,急忙跑到人群里。
众人一齐仰望着山顶,远远听到一阵阵轰隆隆的响声。
那是南口村水源的水潭被挖开后,水浪汹涌而出的动静。
很快地,山顶出现了一道亮光。
“哇!水来啦水来啦!”
小孩子们蹦着跳,拍着手努力朝上望。
村民们更是一个个抻长了脖子,努力地朝上头看。
一条银色的巨龙蜿蜒而下,其势汹汹,一路冲下来,最后温柔地盘踞在水潭里。
水潭底下是山上捡来的石头,扎脚,这是为了不准人进去玩闹。
潭边立了牌子,禁止游泳。
除了开始的时候水有些浑浊之外,很快水流就变得清澈了。
水潭填满后,水渠也开始通水。
弯弯绕绕,最终汇入村外的小河。
鞭炮适时放起来,硝烟味冲鼻,众人却丝毫不介意,纷纷鼓着掌,眸中带泪。
多少年了,他们吃了那么多的苦,这些苦难,终于在他们这一代停止。
以后,他们的儿子,女儿,孙子,孙女,都不必再挑水浇菜,挑水灌田。
有的人甚至忍不住抹了把泪,回头偷偷往陆怀安门口放了一篮子鸡蛋。
质朴的村民们说不出什么客气的话,只知道用这种方式默默地表达着内心的感激。
村长更是手一挥,大手笔地在晒谷坪里张罗了流水席:“所有人都来啊!不管是谁,都来!热闹热闹!”
现场气氛顿时热烈起来,所有人扬声叫好。
趁着没人注意,钱叔找到了陆怀安:“怀安!”
看到他们居然回来了,陆怀安很高兴:“你从哪回来的?咋没看到你呢?”
“知道你们这边人很多,我们从前边的路回来的。”钱叔嘿嘿笑着,引他往回走:“走,瞧瞧去,我给弄了些好东西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