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了案,也向上汇报了,邓部长连夜赶去永东县,却连鬼影子都没见着。
被劫的货物?没有。
坏掉的拖拉机?也没有。
那四个人更是无影无踪,听说他们报过案,邓部长又去了一趟派出所,结果查出来的人名也对不上。
乱了乱了。
邓部长头都大了,四处找人找货。
这边还没下文,何厂长挨不住了,客户们疯狂的催。
他只能一个个道歉,四处调货,找制衣厂填补货物,可是他们这一批是毛呢布料,很多制衣厂压根没有。
求到陆怀安这边,何厂长心头都在滴血,却还是不得不说着好话:“陆厂长,这个真的只有你能救淮扬了……”
陆怀安叹了口气,也没拒绝,给调了一批货给他。
但是他们的质量太好了,送给最大的客户后,淮扬不仅要亏本,还得赔上运费。
这一下,何厂长也不敢再开口了。
权衡再三,把这批货送给了最大的客户,其他客户只得忍着痛意,一个个去退了订金。
那些人拿了钱,倒是脸色稍微和缓了一点,甚至还安慰了他几句,只是何厂长知道,也就这一次了。
他们不会再跟淮扬合作了。
赵楠他们是想要淮扬死!
带着恨意,他开始一门心思想抓到赵楠他们。
可是越查,就感觉希望越渺茫。
钱叔也觉得这事离奇,忍不住感叹:“那几个人也够狠的,这一出太突然了,这是多恨淮扬啊!”
招招毙命,简直恨不得淮扬死。
“别忘了,他们还盯过你。”陆怀安叹了口气,摇摇头:“他们不是恨淮扬,是恨何厂长和邓部长。”
那都是黑子的兄弟,明明黑子是因为给淮扬做事死的,邓部长他们却没有救他,让他就那么死了。
“可这事怪不得淮扬啊,余唐插了一手,证据确凿,容不得抵赖。”
陆怀安嗯了一声,摇摇头:“这就是他们搞这出的原因。”
他们是兄弟,一块混的,黑子救不了,那下次赵楠能救么?其他人呢?
邓部长太大意了,他压根没把这些人当回事,以为跟普通员工一样,想用就用,发点钱完事,但是压根不是那么回事。
“从某种意义上说,他们这是兔死狐悲。”
既然淮扬靠不住,他们就不靠了,反正也是混混,到哪不是混,走之前捞一笔大的,换个地方呗。
一旁的孙华听了,点点头:“你这么一说,我也理解了。”
不仅给淮扬诺亚一个教训,某种意义上说,也算是给黑子报了仇。
“那他们恨何厂长他们,怎么还来害我们呢?”沈茂实还是想不明白,想起那一晚的大坑,他现在都是感觉心惊肉跳:“我们还借了钱给他们呢!”
扫了他一眼,陆怀安笑了:“他们恨何厂长不假,但对诺亚也没什么好感,谁会嫌钱多?弄辆货车,无论自用或出手,都是笔巨款,更何况,当初黑子出事,也有诺亚一部分原因。”
所以赵楠他们想坐车,坐不到车也拖着他们的时间,算死了钱叔不敢摸黑回南坪,肯定会去养猪厂,在那边挖好了坑等着他们自投罗网。
环环相扣,如果不是出了聂盛这个意外,他们绝对得手了。
沈茂实吓得倒吸了一口冷气,心头一寒:“这也太狠了。”
“性命攸关,他们做什么都不意外。”
怕赵楠他们再出手,后面他们都是四人出车。
经此一事,淮扬元气大伤。
货丢了只是赔点钱,丢失的客户回不来才是最大的打击。
这个年,淮扬所有人都没过好。
一点福利都没发,员工们心里其实都有意见,但是都不敢提。
气氛太凝重了。
过完年,淮扬也没缓过来。
因着淮扬这个事,牵扯的范围太大,一直没抓到人,影响很不好,风声得更严了些。
再派人出去跑业务,邓部长又太过严格,每次问了又问,查了又查,给钱更是无比磨叽,久而久之,大家都不愿意出去了。
本来外面现在流氓罪都毙人了,出去一趟充满了未知数,全是风险,厂里还这么苛刻,谁乐意去呢?
淮扬的生意越来越差了,很多时候送货的人都推三阻四的,时不时就延时送到,好不容易保住的老客户意见也越来越大。
唯一的好消息是,当初赵楠他们送的那批货,终于有了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