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别提了。”周乐诚说着也挺头大,一脸无奈地:“果果在幼儿园里打人,人家爸妈找上门来了。”
一进去,发现龚兰正抱着果果呢。
钱叔难得的发了很大脾气,拎着根竹杈子要抽果果:“小兰你让开!这孩子现在皮得很,不揍不行!”
旁边站着的夫妻俩搂着自家瑟瑟发抖的儿子,强撑着底气:“是,就是!”
陆怀安也没径直上前去拦,仔细看了一眼,发现果果还真是哭得挺伤心的。
“究竟是怎么回事?”
看到他来,钱叔讪讪地放开了手里的竹杈子:“这个,怀安呐,果果她打人了……”
小男孩那胳膊那腿儿,把袖子一捋起来,那叫一个惨啊。
全是淤青。
“天天都打呢!”
那夫妻俩煽风点火:“可狠了!这妮儿年纪小小,可歹毒!”
果果把脸埋在龚兰怀里,一动不动。
陆怀安皱了皱眉,果果自从来了新安村,跟谁都玩得来,平日里皮是皮了点,但顶多就偷偷多吃俩冰棍,还真没动手打过人。
更别说,打得这么狠,还持续好一阵子的打。
“那怎么之前不来?孩子都打成这样了,你们才发现吗?”
那男的怔了怔,啊了一声:“这个……”
他媳妇扯了下他的衣角,嗷地一声:“娃儿遭了打,不敢说哟,这要不是我们发现不对劲,他还不敢说呐!”
若是其他人来了,他们定是要好好闹一场的。
但他们都认识陆怀安,自然不会在他跟前闹得太难看。
陆怀安点点头,问清楚之后,平静地看着果果:“果果,究竟怎么回事?”
捏紧了拳头,果果不吱声。
“你打他没有?”
果果犹豫了很久,还是点了点头。
“看,她说她打了!”
陆怀安沉住气,问她为什么打。
这一回,轮到小男孩哭了。
哭的那叫一个惨哟,上气不接下气的。
他爸妈眼瞅着就心疼了,顾不上陆怀安在场,开始指责果果。
“果果,你必须得说话的,不然没有人能帮你。”
果果在龚兰怀里探出头,闷闷地道:“他骂我。”
看来关键的点在这了,陆怀安-平静地点头:“骂了什么?”
果果看了钱叔一眼,绷不住了,哇哇大哭:“他说我没有妈妈,是杂草……”
学校里,老师教着唱歌。
《世上只有妈妈好》
果果唱得很好,老师说后面大合唱的时候,就由她来领唱。
小男孩就不高兴了,他就嚷嚷着果果没有妈的,没妈的孩子是根草。
“我草了。”钱叔这竹杈子,直接朝小男孩抽过去了:“你个小犊子,看谁教你的!”
男孩爸妈也没料到会是这样,讷讷地:“那,那也不能天天打……”
果果发现说出来没挨骂,反而有了底气:“他天天在我跟前唱没妈的孩子是根草!天天唱!”
第一回果果上手,小男孩还手了,可惜没打赢。
挨了打,俩人谁也没说。
他天天唱,果果就天天跟他打架,两个小家伙杠上了,谁先服软谁就输!
得。
最后是小男孩被勒令道歉,并且承诺以后再不这样了,这事才罢休。
等人走了,钱叔气还没消呢:“为什么不跟爸爸说?”
果果瞅了他一眼,没作声。
钱叔也不擅长哄娃,觉得亏欠了闺女,晚上给整了顿香喷喷的红烧肉,算是安抚了。
回来后,陆怀安也是叹气:“老钱这不行,还是。”
毕竟方舟这边事情多,钱叔一心扑在厂子里面,管果果的时间很少。
加上他性子糙得很,果果越大,他越不好管。
听了事情原委,沈如芸挺心疼:“唉,他当初不是说想再找个,有眉头了么?”
还是得找个好的,不然回头对果果不好,那可真的亏大发了。
“再看吧。”
这事就这么过去了,陆怀安想了想,还是决定这一趟不带钱叔了。
毕竟这里可不是去一两天,本来在方舟的话,钱叔每天还能回来一趟,要是跟着他去了,怕是好几天都回不来。
果果天天在平房这边吃吃喝喝,虽然饿不着,但总归不是那么个事。
于是最后,就没带别人了,只崔二和沈茂实开车,他们三个过去。
为了以防万一,陆怀安还是找郭鸣开了介绍信。
万一这身份证现在别的地方不承认,不好使的话,好歹不会被扣住不是?
到了定州,张正奇竟然开了辆车子来接他们。
陆怀安跳下了货车,都颇为惊奇:“哟,不错嘛!鸟枪换炮了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