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老板”沉吟着,摇摇头:“我认为没有。”
陆怀安哦了一声,平静地看着他:“我姓陆,南坪人。”
这话提示得够多了吧?现在就承认,道歉,还来得及。
结果这人显然不见棺材不落泪,虽然心里有点慌,但还是对他怒目而视:“虽然是同乡,但你这般诋毁,我还是不能接受的,我陆某人不才,却也自认为是为南坪为苍岚,为国家,做出过不少贡献的,怎么到了你这里,竟全成了金钱交易?”
那本来就是金钱交易啊。
陆怀安真是快要笑出来了。
在商言商好吗?说什么道义,谈什么高尚啊。
今日这帽子给他盖上,回头他还敢赚大钱么?
一个“忧国忧民”的名声,于他有什么益处?完全没有!
反而会束手束脚。
因为万一有什么危难,他没出手,哦,那他就不配!
别人有什么难处了,他没帮助,那他怎么配这个名声?
陆怀安沉了脸,冷冰冰地盯着他:“本来就是金钱交易,生意人罢了,又不是做官的,陆怀安根本没想过要做什么救世主。”
他只想过好自己的小日子,多多的赚钱。
“陆老板”被他盯得心发慌,总算听出点不对劲:“你,我,我怎么想的,你怎么知道?我就是……你说的都只是你的猜测!我不是那样想的!”
此时他方寸大乱,哪里还有之前笃定淡然的样子。
戴厂长瞧瞧俩人,忽然眉头一皱:“咦,我发现你们长得还真有点像诶!”
确实,陆怀安原先垂着眉眼,脸沉在阴影之下看不分明。
此时与“陆老板”对峙,他眉眼凌厉,端着杯子淡淡地站在那里,竟比“陆老板”更具气势。
这……
“你们……真的不认识?”
按理说,一个地方出来的,怎么都会认识的啊。
“陆老板”仔细盯着陆怀安看了看,忽然面色大变。
他握紧手中的酒杯,方寸大乱。
旁边帮腔的也不做声了,俩人对视一眼,心生退意。
可都到这份上了,陆怀安怎么可能轻易放他们走:“是啊,我也发现有点像,陆老板,你不解释解释?你真的不认识我?”
“陆老板”强自镇定地咽了口唾沫,整张脸都涨得通红:“不,不认识……啊,认识,认识的……哦不,其实,那个……”
一边拖延着时间,一边飞快的想着:他要怎么说,才能脱身呢?
这里的动静早已引起不少人的注意,一些人饶有兴致地围过来,看热闹;没过来的人也时不时看这边几眼,窃窃私语。
受到的关注越多,这位“陆老板”背上冷汗就越多。
他向陆怀安投来恳切的目光,要是后边有尾巴,都恨不能摇上那么几下,此时冷汗涔涔,低头不语的样子,哪里还有刚刚的意气风发。
这位“陆老板”这般奇怪的表现,着实让人费解。
很多人都怀疑地看看他,又看看陆怀安。
陆怀安不着痕迹地往前两步,挡住他看向出口的目光,威胁之意尽显地沉声道:“你是谁,你是自己说,还是去警局说。”
他是谁?那还能是谁?
戴厂长瞧出点什么,也跟过来推了“陆老板”一下:“老板,你说呀,你告诉他,你就是陆怀安呀!”
刚才不都说得挺好的么?
怎么这会子成哑巴了?
在场的都是人精,之前被“陆老板”糊弄着,还真捧着他。
这会子瞧出点意思来了,也跟着围上来。
看着没啥,却严严实实地挡住了退路。
俩人被围在正中间,避无可避。
他们对视一眼,心如死灰。
明明都打听到陆怀安不会来的,而且沈如芸也确实是下午的车,压根没来宴会,怎么会被人堵个正着呢?
这人,感觉,怎么有点像正主啊!?
不是,陆怀安那么大一个老板,怎么还亲自来这么个小表演啊。
这边气氛正肃穆,外头突然起了一阵骚动。
陆怀安回头,正好看到沈如芸跟一众设计师被人簇拥着走了进来。
有那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冲着“陆老板”一笑:“陆老板,陆夫人来了呢,你还不过去接一接?”
“陆老板”飞快地看了陆怀安一眼,冷汗涔涔,一个字都没敢说,挪都没敢挪一下。
沈如芸都不需要四处搜寻,一眼望过来,看到陆怀安,唇角便弯出一抹弧度。
她步伐轻盈地走过来,很自然地挽上了陆怀安的臂弯:“怀安,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