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说,母亲是景家的女儿,可惜当时阴差阳错,未能将母亲的户牒归入洛府,我既然要尽孝,就该全了所有的礼。”洛玉瑯的话让老太君眼神一亮,还是洛玉瑯会说话,哪像她这个不争气的儿子,一味的废话,还以为自己有气派。
“当时的事,我们也是事后才知,还未厘清,妍冰这孩子就失了踪。”老太君拿起丝巾在眼下擦了擦,“你八岁时,那样猛然上门一闹,我们怕你年少不懂,才未解释。”
“母亲的事,我无法为她辩白,更无法替她原谅。只想尽孝,让她莫再带着遗憾入土。”景畴行见洛玉瑯越说越和缓,抓住会,套了近乎,“我虽比你母亲年长几岁,可当时多在外地,事情到底如何,并不知情。你当初来寻我,也是我年轻,只想着不论景家还是洛府都容不得半点瑕疵,才让你误会多年。”
洛玉瑯强压着心里的鄙夷,“不知老太君和景家主,能否出具契书,让母亲正式入谱洛府?”
老太君和景畴行见终于议到正题,面露喜色,但看着洛玉瑯的孝服,立马收了回去,还是老太君开口,“我现在年纪大了,常常忆起往事,自从听他们提起妍冰之事,就日日忆起她的模样。”
也是难为她,居然真的流了泪,“特别是我身边的那几个小娘子,都与她当时同岁,怎能让我不伤心呢。”
洛玉瑯正静静看着她表演,景畴行又上了场,“正是,连我也有此感。”
老太君看了眼不得力的亲儿子,只得自己亲自上场,“当年之事,虽是你外祖做主,可我也有心中有愧,所以,你每次来,我都诚意待你。”
景畴行终于寻回了智商,“正是,既有这样深厚的缘份,就不能轻易断了。正所谓,前事未了,后事可追。如今只想与你解开这多年的误会,莫再生分了。”
老太君连忙补话,“正是,正是。”
“景家是母亲的母族,于情于理,玉瑯都不会忘。”洛玉瑯见他们犹报琵琶半遮面,干脆再让他们演上一段。
“我知道,你对你母亲有偏见,她性子不好,也不能全怪你。”老太君有些词穷,她还是希望景畴行能先提出来,她再助力。
景畴行无奈,只得主动提出,“她这个洛府主母当得实在不像话,全无景家女儿半分的模样。玉瑯啊,舅舅说句实在话,洛府景家本就该同忾连枝,亲上加亲的。”
“二弟不是已经取了景家女儿吗?”洛玉瑯直面景畴行,“这还不够亲?”
景畴行却突然伤心起来,“玉霜这孩子最为死性,原本是闹着要为你守节。我为了让她改变主意,才假意逼她嫁人。哪承想,她居然说动了洛二公子,娶她进门。”
老太君不满地看着景畴行,到底是自己嫡亲的女儿,就算成了弃子,也不该如此毁她,“玉霜这孩子命苦,可对你,却是没话说的。”
景畴行见老母亲居然跑了题,赶紧弥补,“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幸好景家还有女儿,这缘份还能再续。”说完居然松了口气,藏在心里的事终于摊了牌。
“这倒是个好主意,玉瑯啊,你看如何啊?”老太君这个助力果然给力,不等洛玉瑯回应就又自说自话,“也不为难你,我屋里的当嫡女养的几个小娘子,凭你挑自己中意的。”
洛玉瑯面无表情,似乎没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