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不会。”洛玉瑯见她顾左右而言他,索性点明,“只要你不提离开我,其他的我都可考虑答应。”
穆十四娘心说,我有这么傻吗?往你枪口上闯,白白浪费了这大好会,“自然也不会。”
“那我真有些想知道,漫游会提何事?”洛玉瑯一脸好奇,穆十四娘却自得地看他,“需要时,我自然会提出来的。”
下车时,青荷看到不但家主面带喜色,就连穆十四娘也得意地脚步都轻快了许多。心想自己刚才是不是听岔了?可是分明听到了里面争吵的声音啊?
可惜,这种事兄长不会告诉她答案,她也无从问起,只得懵懂地跟在穆十四娘身后,感叹月都上中天了,幸好等会她就可以躺在床上,好好睡上一觉。
第二日,盛掌柜依旧对南唐的产业之事只字未提,只是满含关切地询问洛玉瑯昨日在云风楼的情况。
“朝阳不但琵琶弹得好,琴技也佳。那个叫什么景庄的,倒是有些才,可惜啦!”洛玉瑯语含对景庄自甘沦落,不求上进的介怀。
“正是,一个靠姑娘养着的人,能有什么真材实料,家主慧眼,不像朝阳那般蠢顿。”盛掌柜见洛玉瑯对自己的态度并未有丝毫改变,心中稍定,“家主,我等打听过了,明后日就有去后周的行船,家主腿上有伤,还是坐船舒服些。”
洛玉瑯居然点了点头,“腿伤一日不好,我一日不宁,是该出发了。”
盛掌柜大喜,“那我等就去准备,若是可能,就将船包了,免得有人扰家主清静。”
洛玉瑯依然点头认可。
穆十四娘猜到洛玉瑯心中早有打算,可没想到,他真的小惩大戒,只是让盛掌柜断了条腿,无法再当南唐的大掌柜而已。
因为盛掌柜突如其来的受伤,洛玉瑯后周出行之事自然耽搁了下来。
洛玉瑯关切地看着躺在床上一脸悲色的盛掌柜,说了几句让他安心养伤之事。而后轻巧的一句,“没想到盛掌柜竟然伤得如此之重,真是令人心痛,只是洛府整个南唐的产业父亲尤为看重,我既遇上了,就不能让他忧心,不知盛掌柜可有合适的人选接?”
盛掌柜还未反应过来,洛玉瑯已经转向站在屋内的其他几位掌柜,“几位掌柜可有自荐之人?”
南唐大掌柜之职意味着什么,这几位比谁都清楚,眼中都冒出了野心,看在盛掌柜眼中尤为刺目,挣扎着说道:“家主,我的伤无碍的。”
洛玉瑯却十分体贴地说:“盛掌柜为洛府操劳半生,玉瑯感激不尽,如今遭此不幸,还是养伤为重,大夫可与我说了,你这伤若不好好养个三年五载,恐怕会累及自身。”
盛掌柜挣扎着起身,还未辩驳,突然胸口一阵闷痛,几声咳嗽之后,一口污血喷了出来,洛玉瑯比谁都紧张,“快去请大夫。”
站在屋外的穆十四娘虽然被人阻挡看不真切,但那股血腥味却是闻到了,这才像是洛玉瑯的行事风格,一个胆敢对主子下杀的下人,只让他伤了条腿,怎能说得过去。
原本游离不定的几位,看着瘫软在床上,面如死灰的盛掌柜,明白他的好日子算是到头了。洛玉瑯刚才的话又开始在心头燥动,那个位置谁不想坐。
可惜洛玉瑯似乎整颗心都在盛掌柜的伤势上,根本没再问过此事。
等全套戏做完,与洛玉瑯一同回院子时,穆十四娘问他,“你真打算由他们接替此职?”
“你都不愿意,何况是我。”洛玉瑯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