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玉瑯寻到椅子坐了下来,连着几日骑马赶路,腰都是酸的,“景玉霜这样还想嫁我,父亲敢娶吗?”
洛老爷痒装生气,呵斥道:“浑说什么?还有没有讲究。”
洛玉瑯答道:“却是实话不是吗?”
“恐怕这事由不得她做主。”洛老爷看着景玉霜长大,虽然明白独子对景家的排斥,但对于这个小娘子却并没有太坏的印象。
“我在苏城别驾当得好好的,非将我弄到清水衙门里,不会有建树不说,还消弥了志气。”洛玉瑯面对着父亲,毫无保留地报怨着,“景家一惯如此对人,既要吃盘子里的肉,还要将盘子踩在脚下,也不觉得恶心。”
洛老爷有些听不下去,“说来说去,全怪我,缺了志气,将所有的隐患都留给了你。”
“父亲,岂能全怪你,任谁都料不到人会做出这样畜生一样的事来。”洛玉瑯早已理解父亲的苦衷,担心他的身体,自然不想他再将责任揽到身上。
“唉。”洛老爷长叹一声,“洛府迟早要交到你的身上,如果你与妻子不和,非福是祸,只要你法子行得通,父亲自然助你。不过,”见洛玉瑯默默等着自己未说完的话,犹豫了一会,“就算不娶景家的女儿,洛府的当家主母门第也不能太低。”
意味十分明白,你别院里养着那位,不是洛府当家主母的人选。
洛玉瑯知道时机未到,假装听不明白,“景家一档子事未完,就算天家的公主也未必愿意嫁我。”
“你明白就好。”洛老爷也是点到为止,既然他不愿言明,自己也无谓点破。“你打算如何面对景家?”这才是如今最急切解决之事。
洛玉瑯老神在在,剥了粒瓜子放入口中,“有求的是他们,自然容易对付。”
话音刚落,门外洛诚声音传来,“夫人。”
父子默契地对视一眼,景妍凝来了。
景妍凝进来,就看到揉着太阳穴的洛老爷和自在剥着瓜子的洛玉瑯。心中一股怨念升起,将景家闹得鸡飞狗跳,他还像无事人一样。
“瑯儿,你总算回来了,不是母亲说你,这事实在有些过。”景妍凝一副当家主母的模样,说的话却并不像母亲对儿子所说。
洛玉瑯早已习惯,漫不经心地答道:“那婢子无礼,冒犯了我,气不过就动了手,没成想她那样不经事,只知道出手,却没有还手的能力。”
这话说得不阴不阳,不明不白,对景畴行对穆十四娘下手之事毫不知情的景妍凝如何听得懂,自然皱着眉头,“强词夺理,她一个侍女,借她十个胆子,她也不敢对你无礼。”
“这可不好说,这天下傻子多的是,还以为别人跟他一样傻,殊不知,一报还一报,要碰上记仇的,初一十五的还,还不知会是什么样的局面。”洛玉瑯不怕她听不懂,再听不懂她也会将话还给景畴行。
景妍凝更皱了眉,“瑯儿,你心中有想法,母亲明白,可孰轻孰重你应当明白,苏城别驾,何年何月才能升职调入京城?难不成你真打算抛下洛府的家业,去苏城窝一辈子。”
洛玉瑯轻哼一声,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秘书丞是个闲职不错,如果你嫌官职太小,等你承了洛府家主,不论是老太妃出面还是你舅舅出面,捐个什么品级的官职没有?”景妍凝自说自话着,疏忽着父子两人鄙夷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