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随意动,径直靠在他的怀里,喃喃说道:“漫乐也好,洛玉瑯也罢,家主也好,当家的也罢,从此以后,你都不许再离我而去。“
洛玉瑯本来就是斜躺着的,软香温玉入怀,刚想感受一下,立刻被人惊扰到,皱着眉头将她轻轻推开,“等我坐好。”
这借口十分拙劣,穆十四娘坐回去后,眼神中尽是落寞,此次洛玉瑯归来,哪哪都不再像以前,原本她还想用他身体尚未复原来解释,可他处置洛二的干脆,并不像未愈的样子。
“生气了?”长久的沉默之后,洛玉瑯突然问了句,穆十四娘自然摇了摇头。
“这世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古人这话诚不欺也。”听到他的报怨,穆十四娘扭头看了看他,发现他正好整以暇地看着自己,眼神中满是打趣之意。
极不喜欢他这样的姿态,穆十四娘转过头,宁肯去看外面的雪景,也不愿再看他。等她终于气消,重新看他时,发现他姿势未变,斜躺在那里,早已入了梦乡。
以往洛玉瑯遇事从不需她多问,只要有了说话的机会,就会一五一十说与她听。可是此次,这都好几日了,机会无数,他却只字未提。还行事这样奇怪,让她怎样都想不通。
因为洛玉瑯一路上对她的冷遇,她也不再热忱,两个人虽然朝夕相处,交流却极少,洛玉瑯睡着的时候多,留她一个人枯坐在马车里,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等到了京城,下了马车,看着被洛老爷老泪纵横扯在身边的洛玉瑯,她眼中早没了波动。
洛老爷自然是要扯着独子好好去书房一问究竟,虽然看到了洛玉瑯看向自己的求救眼神,穆十四娘并没打算接招,而是直接忽视了。
等梅香陪着她走在小径上,看到被雪掩了一半的鸢尾,经过数月的生长,早已布满新铺就的水道,怎样都觉得委屈,咬牙忍着,直到泡进热腾腾的浴桶中,才乘梅香出去的空档,好好哭了一场。
虽然她也一直在反省自己,是不是过于矫情,可是洛玉瑯向来对她炙热非常,不论言语而是举动,毫不掩饰,她早已经习惯。现在突然间就冷淡了下来,让她一时如何能够接受?
本来想既然他对自己冷淡,那自己也不必上赶着去找他。可洛老爷见独子平安归来,连旧疾都没了,怎能不高兴。她头发还未烘干,就有人来传话,说是老爷吩咐今晚在正厅用餐。
等她去时,洛老爷与洛玉瑯已经入座,旁边还有被奶娘抱着的嘉诺。
“我已与瑯儿说了,嘉诺自小就跟在我身边,日后还是如此,由我教养长大就好。你们小夫妻,自去过你们的小日子。”
洛老爷话都几乎说透,穆十四娘心想洛玉瑯应该是明白了这个‘儿子’的出处,但添了心病之后,此时除了尴尬还是尴尬,直接以沉默回应了洛老爷。
洛玉瑯却挑了挑眉,“也算他的造化,洛府终是有后了。”
洛老爷却误会了,“瑯儿,等你与十四娘再有子嗣,我也会一样的疼爱。”
穆十四娘也误会了,虽然依旧无言,连头未抬,眼神却更加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