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向是个冷静的人,说话如此不经思量,还是你话未说明白,我怎么听得稀里糊涂?”吴夫人耐心地劝慰着她。
穆十四娘越想越不愿意解释,“母亲说的是,是十四娘莽撞了,我既明媒正娶入了洛府,就不能轻易离开。”
吴夫人见她起身准备离开,不放心地叮嘱,“你是个有主意的人,可是也无需委屈自己,要真的如你刚才所说,母亲陪你离开就是。”
穆十四娘心头一暖,母亲就是这样,为了她与十五郎,怎样的委屈都能受。
“母亲,女儿不会冲动行事,更不会委屈求全。昨儿整晚未睡,实在困乏了,先去歇歇,晚些再来母亲这里说话。”
吴夫人在她离开后,直接跪在了蒲团上,手里的佛珠掂得极快,一如她的心境。
洛诚他们循着追去护卫留下的记号,终于在天将明时,于一处小树林里寻到了洛玉瑯。
见终于来了帮手,那个护卫迎上前来,“护卫长,你们总算来了,家主昨晚在这片林子里折腾了一夜,时而叫我将他捆在树上,时而又叫我解开。我见他神色不对,想着等你们来了再说,就绑了他一整夜。”
洛诚循着声音走近,就看到洛玉瑯早已经披头散发,形容狼狈,果真被腰带和腾条绑在一棵树上,此时正将手伸进嘴里,圆睁的双目通红且泛着金黄,模样十分骇人。
洛诚也是干脆,直接从怀里掏出个小瓶,倒在棉巾上,就准备蒙上洛玉瑯的口鼻。
哪知洛玉瑯在他尚未靠近时,就将手从嘴里拿了出来,厉声喝止,“只管帮我绑紧些,莫要让我逃了,还有,千万不要让我晕过去,如果我神色不对,拿刀砍我也好,拿剑刺可行,总之,一定要让我清醒。”
“家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洛诚听洛玉瑯声音沙哑得如同鬼泣,说的话也匪夷所思。
洛玉瑯却不再理会,继续将手探入口中,似乎想从嘴里掏什么东西出来。
“家主,我要如何帮你?”洛诚急切地问道。
洛玉瑯见目的达不到,只得放弃,却仰天大笑,声音依旧沙哑如鬼泣,“来啊,再与我搏命啊!怎么躲着不敢露面了!”
洛诚和其他护卫听闻,顷刻间剑已出鞘,“家主,贼人长什么模样?可有他的踪迹?”
洛玉瑯并未接话,神色却丝毫不敢放松,突兀地问洛诚,“十四娘最近做了什么?”
洛诚哑然,心想你昨晚的作为,明显令夫人十分受伤,这是梦醒了吗?日日相处的人,怎么倒像是许久未见?
见洛诚呆在那里,洛玉瑯只得又问了一句,“她又不信佛,怎么会沾染了佛光?”
洛诚虽然还是有些懵懂,还是老实回答了,“吴夫人尚佛,夫人常去她那里,或许是因为这也未可知。”
洛玉瑯想了想,吩咐洛诚,“先将我眼睛蒙了,再将我手脚皆绑了,在没见到十四娘前,无论我说什么,都不必理会。”
话未落音,就开始神色狰狞,弄得洛诚他们犹豫了彷徨了好一会,才细细分了工,先直接蒙了洛玉瑯的眼睛,再分工合作,无论他如何反抗,各自解下腰带将他缠得像粽子一样,任他如何发怒,都不敢松懈解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