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人都没想到,洛玉瑯会自损八百,来杀敌一千。
但这话的由头是景畴行自己引出来的,这要如何定论才好呢?
王上轻咳了好几声,才唤来了大监送来清茶,缓解了自己的尴尬。
心中腹诽,你拿景妍凝说事,是因为从未将她看做洛府之人,更是比谁都想将她抛出洛府。
可是,你的夫人可是你费尽了心机娶回,爱不释手之人,怎么也如此舍得折辱呢?
想着穆十四娘留下的倩影,王上忍不住摇了摇头。
景畴行无言地指了洛玉瑯许久,“你这个,这个目无尊长,罔顾纲纪人伦之人。为了一己私怨,还有何事是你不敢做的?!”
洛玉瑯立即接道:“景家主若要教子,无须当着王上的面,难道王上还能说他闯入别家内宅,目无尊长,罔顾纲纪人伦,与所谓的姑母私会,做得极对不成?”
景畴行已然气极,毕竟上了年纪,反应不比洛玉瑯,除了怒目而视,就是指着他,全身颤抖,一副蒙了极大冤屈的模样。
还是王上看不过去,搭了话,“洛家主,依你之意,此事当如何了事?”
景畴行哑然,明明自己才是苦主,这是什么状况?
洛玉瑯态度和姿态依然谦恭,跪在地上,“回王上,父亲就是不愿家丑外扬,又气不过,才打了他几下出出气就算了,为此还特意亲笔书信给他带了回去。不承想有人非要将家丑宣扬出来,既不顾忌自家的颜面,也不管姻亲的脸面。因为父亲歇息得早,此事尚不知情,微臣现在还在为难,明日父亲若是知道,会不会触发旧疾。而母亲,又要如何在天下人面前自处?”
最后一句话,语气尤其重,明晃晃地昭示着他的意图。
不同于景畴行的气急败坏,也不同于景家数子的咬牙切齿,王上倒是因为洛玉瑯的一番说辞冷静了下来,这种事本来就应该藏着掖着,私下处理了就算,哪有到处喊大街的?
“洛家主的态度已然明了,那景家主,你又如何看呢?”见王上终于问到了自己,景畴行起身跪在了洛玉瑯身旁,拱手回道:“回王上,此事根本无中生有,纯粹是洛玉瑯胡言乱语,仗势欺人,光天化日公然行凶。若不能为我儿伸冤,那这吴越岂不成了他洛府的天下了?”
最后一句实属诛心,将一桩私宅丑事上升到了另一个高度。
洛玉瑯率先嗤笑一声,“我当今日为何觉得奇怪,敢情是因为景家主已然将吴越当成自家所有,强逼着王上颠倒黑白,为尔等欲盖弥彰,指鹿为马啰!”
景畴行不甘示弱,“分明是你恶意中伤,为了遮掩你娶妻的丑事,想毁了我儿的前程。王上圣明,姑母和侄儿,至亲的血脉,你也太牵强些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