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数日,穆十四娘只要每日准时服药丸,再没闹过头疼。
洛玉瑯特意请了相熟的大夫,诊脉之后,果然大好。
至此,原本不信邪的他终于有了松动,暗自叹息,果然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有些事不能不信。
浑身轻快的穆十四娘也十分欢乐,因为一直蒙于心间的迷障似乎不再,睡得安吃得好,哪能不快乐呢。
吴夫人端坐芜阳公主府,算了好日子,准备好好为十五郎准备一番。
虽然不便去宫里拜见,宫里的太后却是赏了不少,还特意派了嬷嬷来,看过之后赞赏不已。
穆十四娘一大早就与洛玉瑯到了公主府,毕竟天家娇女,除了没有花轿临门和拜堂,其余的一样没省。
看着一身红妆端坐的芜阳公主,穆十四娘眼珠一转,“公主,今日与大婚那日有何不同?”
芜阳公主却想到了十五郎殿试那日,自己与景玉霜躲在帘后观望的场景。时过境迁,夕日的姐妹,因为太后已然成了对头。
见公主脸上居然不是喜色,穆十四娘追问道:“可是因为太熟悉了,没了忐忑和喜悦不成?”
芜阳公主终于开口,“洛家主果真惯坏了你,看看你现在,何曾有一丝往日的影子。”
穆十四娘看着她脸上的妆容和满头的珠翠,雍容高贵,落落大方,额头的花黄更添了风彩,“还是你的梳妆娘子好,像我那次,连家主都常拿来取笑。”
“你那次。”芜阳公主说完,‘噗呲’一声笑了起来,带动了满头的珠翠如花枝临风,叮当作响。惹得梳妆娘子连忙阻拦,“公主,千万莫要失仪,乱了妆容。”
“你那次确实粉涂得厚了些,又因为稚嫩,根本压不住那样雍容的妆容。”芜阳公主忍住笑,“若是现在,必会名动京城,吓得洛家主再不敢带你出来。”
她并未说假话,今日所见的穆十四娘像换了个人似的,整个人容光焕发,明媚照人,眉眼灵动之间,自带一股风流,就连屋内的女子都暗自赞叹。
梳妆娘子接话道:“公主倒是没说假话,洛夫人今日只是淡妆,衣着也不够鲜亮,若真的打扮起来,恐怕会和公主一同**明堂了。
她的好话穆十四娘自然不会放在心上,在她看来,现在一切顺遂,洛玉瑯不为前事所扰,自己也一切顺遂,之后的日子可想而知,会是如何的甜蜜。
芜阳公主看不出来,梳妆娘子却是过来人,“公主莫慌,日后附马定会比洛家主更加体贴仁爱,公主自然也会光彩照人。”
芜阳公主并不是少不更事的年岁,自然听得仔细,施了薄粉的脸上顿时现了红颜,抿着唇,难耐地低下了头。
穆十四娘似懂非懂,“十五郎面冷心热,往日里对我这个姐姐就是极好。日后待公主,更不用说。”
这一顿折腾,居然到了午后,大家又闹了一番洞房,管他以前是否做过,重又将合卺礼过了一遍。
喜娘唱得顺,吴夫人的红包也给得开心。
看着满帐的红枣花生桂园栗子,洛玉瑯悄悄和穆十四娘说:“当时我们也洒了,你是如何睡的?”
穆十四娘想了想,“当时梅香在上面又铺了一层,稀里糊涂睡了一夜。”
洛玉瑯轻笑,“当时我也是懵懂,竟也稀里糊涂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