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睁眼,说道:“夫人脉像平和,一切安康。”
穆十四娘问他,“我该信你吗?”
洛玉瑯点头,“想来是时机未到,夫人静心等待即可。”
穆十四娘被他说中心事,借着斗篷的遮掩,踢了他一脚,惹得他轻笑不已。
午后闲来无事,洛玉瑯索性为自己诊了脉,觉得自己的脉像在医书中竟然寻不到匹配的。
将书房中的藏书重又翻了一遍,还是一无所获,正想着无名道长离得太远,要不要去烟霞观找弘阳真人问上一问。
识海中突然抛出一个念头,‘问道之人,哪里会有子嗣。’
洛玉瑯心惊不已,直白地问道:“是你吗?”
并没得到回应,不甘心之余,洛玉瑯索性盘腿静坐,于识海中翻找,良久之后,又有了回应,‘不是我不想帮你,帮你即是害你。“
洛玉瑯情绪纷乱,惹得识海中云烟翻腾,‘你怒气冲天也是无用。’
洛玉瑯于识海中狂喊,“我与你无怨无仇,你为何要如此害我?”
又是良久的沉默。‘有得必有失,你得了益,失去一些,又算得了什么?’
洛玉瑯冷声说道:“这些益,于我尽是累赘,随时可以抛弃。”
良久的沉默之后,‘你我已盘根错节,论起来,如今你即是我,我即是你。’
洛玉瑯花了很长的时间来消化这句话,在他自欺欺人的这段时间里,他已隐约感觉到了,但现在真相摆在眼前,还是让他无法接受。
‘你心心念念是与她长相厮守,如今已没了阻力,再有其他的欲念,已属贪了。’
洛玉瑯苦笑不已,“我不信你。”
等穆十四娘晚间前,到书房中寻他,洛玉瑯又如前次在木花坊时,全身被汗水浸透,呼之不应。
识海中,洛玉瑯呆坐在那里,‘她在唤你了。’
洛玉瑯回神,“我不信你。”
‘莫让她忧心。’
洛玉瑯还是那句,“我不信你。”
‘学海无涯,你大可四处寻觅。’
洛玉瑯嗤笑,“我自然会的。”
等他睁眼时,穆十四娘几乎被他眼中的萧杀之气吓住,“漫乐,你没事吧?”
洛玉瑯低头良久,“我无事。”
穆十四娘摸着他濡湿的衣衫,“我吩咐人打水来,先换了衣衫再说。”
静坐原处的洛玉瑯,看着温柔替他打点的穆十四娘,只觉得心中苦涩非常,吞不下也吐不出。
沐浴之后,洛玉瑯突然捉住替他烘干头发的穆十四娘,急切地问她,“若是因为我的缘故,让你没有子嗣,你会恼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