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是大型社会死亡现场，沈桐的眼珠子左右晃动，眼神飘忽，手指忍不住将矿泉水的外包装都给抠下来。

她清了清嗓子，干笑道：“必须要亲自到现场吗？就不能网络上远程指挥？”

段承乾眼神微眯，将车子停在路边，路灯下，他静静看向沈桐：“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没有啊。”沈桐嘴硬道，“快开车吧，一会儿赶不上飞机就糟糕了，走吧走吧。”

“你把我当傻子吗？”低沉的声音从身边传来，“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或者……”

“或者你就是这个人。”

段总的敏锐永远都是超乎常人，他一句话过去，沈桐咬紧牙关若无其事回答：“开什么玩笑，我怎么可能是他？你这就是毫无根据的推断好吧。”

“真的吗？”段承乾一只手触碰到沈桐的脸颊，他在忍着笑意，意味深长：“你知不知道……”

“知道什么？”沈桐眼神飘忽，她还没想过在这里就掉马甲啊。

段承乾用着笃定的语气：“每次你撒谎的时候，左眼会不自觉的加快眨动速度。”

沈桐：“……”要不要观察的这么敏锐？

沉默就是在默认，沈桐在段承乾的注视下完全不知道该怎么狡辩，最后只能长长的叹息一声：“段总，你这样让我一点小秘密都没有了，唉，生活已经失去乐趣。”

段承乾微微一笑，眼底闪着笑意，他重新启动车子，行驶在回国机场的路上，若无其事告知沈桐另一件事：”刚才我说的，是骗你的。”

“什么？”沈桐难以置信的转过头，“你诈我的？”她就知道，自己怎么可能有小动作。

她痛心疾首：“段总，你变坏了，你再也不是我认识的那个纯良的段总了，真怀念我们最开始认识的时候的那份拘谨。”

“你确定？”段承乾眼神微挑。

沈桐果断改口，“不确定。”她有一些心不在焉，满脑子如果段总询问她怎么会成为phoneix，她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其实没那么难猜。”段承乾打破了沉默，“你是叶舟的徒弟，认识宋怀章宋教授，与研究院有贡献，还在国外待过，种种巧合有着必然的联系。”

段承乾眼中是成竹在胸，沈桐忍不住竖起大拇指：“段总做生意真的是屈才了，你怎么没去FBI当特工呢？”

段承乾不置可否：“这不是为了给遇见沈小姐做准备吗？”他淡然一笑，“你还是先想好到时候怎么跟沈季柏解释吧。”

一句话成功让沈桐哑口无言。

半晌，车子终于开进机场的停车场，两人拿了东西出来，沈叔焱还需要在国外留一段时间，拍摄还没结束，虽然沈桐把人捞出来了，处出于安全考虑，他还需要在警方的暗中保护下在mi国留一段时间，所以不能和他们一起回去。

飞机准点，段承乾留下萧遥处理后续，飞机起飞之后，沈桐忽然灵机一动：“你说我四哥会不会也像你这么淡定？”

段承乾的眼神耐人寻味：“你想的可真美。”

沈桐不由得愁眉苦脸起来：“完了完了，我四哥那是什么人啊，报复心又强，自尊心又强，而且他之前在我面前各种表示对phoneix的赞赏，一不小心让他知道是当着我的面夸我，他还不得羞愤的自闭。”

段承乾无奈摇头，他当然不会告诉沈桐，自从发现她那几个马甲之后，此后就算沈桐在金山角浪过他也只会觉得很正常。

心底的疑惑在加深，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女孩，到底要被逼成什么样才会给自己设立这么多马甲，到底有谁想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