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桐,你再说一次!”段承乾站起身,面沉如水,身高压迫下,挡住沈桐半边光影。
沈桐毫不避让,针锋相对:“你长得高了不起吗?长得高就可以不分青红皂白指责我,长得高就可以对我吆五喝六,长得高就可以限制我的行动干涉我的生活吗?”
沈桐连珠炮似的发射轰炸,越说越激动,她今天心情已经足够烦躁了,段承乾还在这里没事找事。
段承乾眉头紧皱:“我什么时候对你吆五喝六,什么时候干涉你的行动你的生活了?莫名其妙!”
他冷冷看向沈桐,只觉得这人是不是哪根筋不对了,他说一句话,沈桐说这么多句。
沈桐越说越来气,翻起旧账来:“你没有?你现在的逼问难道不是吗?别忘了当初是你请我来的,怎么,我师父过来了,我现在连你段家的大门都高攀不起吗?”
“果然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段承乾头回遭遇这样指责,一时间脑子里只能冒出这样一句话来。
“什么叫女子和小人?你再说一遍!”
事实证明,不要和一个正在发怒的女孩子讲道理,因为讲也讲不通。
……
底下吵得热火朝天,陈若年抱着枕头从房间探出头来,光着脚丫就想跑到楼下去劝架。
“年年!”
一只手臂忽然伸出来,一手捂住她的嘴,一手制住她的腰身。
陈若年惊慌失措用力挣扎,一脚踩在偷袭者的脚上。
顾飞苦不堪言,脚趾被踩得剧痛,险些蹦起来,不等他解释,捂住陈若年嘴巴的手又被狠狠咬了一口,他顿时眼泪都要落下来。
“陈若年!”顾飞压低嗓音一字一顿,“你想弄死我就直说,不必这样折磨我。”这死丫头果然牙尖嘴利。
陈若年这才冷静下来,将信将疑的松开口。
一双明眸打着转儿,看向顾飞。
“我松手,你别说话。”顾飞警告道。
陈若年连忙点头,这才被松开捂住嘴巴的手。
“你做什么呀,桐桐和阿承哥哥吵架啦,我要下去让他们不要吵啦。”陈若年气恼道。
二楼将两人的争吵听的一清二楚,不但没有停止的迹象,反而越吵声音越大。
顾飞这个人非但不愿意下去劝架,反而还拦住自己,真讨厌。
顾飞连忙将人拽住:“别别别,我的好年年,你懂个什么。”
顾飞眼底闪过促狭笑意,楼下这哪里是在吵架,他感觉再过不久,自己可能就要被齁死了。
“你这是幸灾乐祸!”陈若年指责道,不愿听顾飞的意见固执想要下去。
顾飞看着楼下,眼底一片看好戏的架势,“你知道什么?人家是小两口吵架,床头吵架床尾和,你这个时候如果掺和进去,那可就真是一时半会儿好不了了。”
陈若年似懂非懂:“什么叫床头吵架床尾和?”他们明明是在楼下客厅吵架呀,为什么要说床头床尾,又没有回到房间去吵架。
她自小在国外长大,对中文还是一知半解。
“呃……”顾飞眼珠子转了一圈儿,“你都没发现,沈桐在撒娇吗,他俩早晚要成,你尽管看好戏就是。”
“撒娇?”陈若年哼唧道,“什么撒娇嘛,阿桐好生气的样子。”
“说你是小孩子你还不信。”顾飞得意的拿指头戳了戳陈若年的额头,“你好好看,仔细看。”
陈若年一脸迷茫,看着楼下沈桐发怒,段承乾忍耐再忍耐的模样,似乎有一瞬间懂得了什么,懵懵懂懂的被顾飞扶住肩膀推进房间。
沈桐与段承乾吵到声嘶力竭,最后冷静下来,冷漠甩下一句:“懒得跟你废话,没事找事!”
避开段承乾暴风雨即将到来的眼神,噔噔噔跑上楼回到陈若年房间。
推开门,陈若年盘腿坐在床上,一副沉思冥想的模样,见她进来,好奇的上下打量。
“怎么了,刚才声音太大吵到你了?”
说到这里沈桐露出一丝心虚,在段承乾家里和段承乾这样争吵,确实有点尴尬。
陈若年一脸严肃的拍了拍床边的位置,若是她的眼珠子没有疑惑的转圈儿,沈桐还以为是陈若鱼又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