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赎罪!”
江靳铖脸上闪过一丝惶恐,对着皇帝说道:“事情是这样的,微臣回到京城,才知道父亲被人冤枉哪个,便前去找康——丞相。”
他似是非常为难,犹豫了片刻,像是最终下定决心才说道。
“你休得无言,你找老夫作甚?”康丞相老脸通红,浑然忘记了此刻的处境。
这些年他利用自己的权力牟利,已经是心照不宣的事情了,但是在皇帝的面前,还是要藏着一些。
皇帝如何不知,眼眸中更是划过一丝厌恶。
江靳铖并没有被康丞相的态度吓到,他接着说道:
“那日微臣本来想求康丞相为父亲向皇上辩解一二,毕竟父亲与康丞相同时为皇上效力,总懂得父亲一二。”
许瑾年听到此处,嘴唇微勾。
康家、江家沆瀣一气多年,哪能有什么交情。
只听江靳铖又一次说道:
“那日并没有见到康丞相,却见到了康公子,康公子却口口声声向微臣索要钱财,微臣有求于他们,只能耐心陪酒应付,没想到这康公子好酒,酒过三巡之后,他就开始口出狂言。”
说到此处,江靳铖又停顿了片刻。
他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了一眼皇帝,像是最终下定了决心般地说道:
“康公子说他们康家对夏启国劳苦功高,这夏启国的江山,就应该交到他们康家的手中!”
“你!”康丞相听到此处,气得顿时一口老血喷薄而出,半晌说不出话来!
“你为甚么要无中生有?”
康镇远亦是难掩心中愤懑,“我何时说过这样的话?”
“江靳铖!不要以为圣上怜惜你,你就口出狂言!”
皇后只觉得血气上涌,手臂颤抖片刻,倾尽全力将杯盏向江靳铖扔了过去!
江靳铖虽然行伍出身,面对这扔过来的茶盏却并不躲避。
他的满脸瞬间覆盖了茶叶,皇后用的杯盏原本是上好的铜器所铸,坚硬的茶杯瞬间砸破了他的额头,流出了一行殷红的血迹。
他垂了垂眸子,眼中闪过一丝嗜血的光芒,但眼眸再抬起时,他满眼谦卑地对着高高在上的皇后说道:
“皇后娘娘请赎罪,微臣原本也是不信康公子会说出如此荒唐言论,但不想他不但说了这样的话,还拿出了龙袍穿在身上,非要让我评论一二。”
“江靳铖,你有何证据?”一旁的尹鹏鲲沉声开口。
“这就是证据!”
江靳铖说着,慎重地从怀中掏出了一张收据,语气激昂,“滋事体大,微臣哪里敢隐瞒这样的叛逆之事!”
皇帝目光沉冷下去:“尹爱卿,你且看看真伪。”
众人皆伸长了脖子,恨不得将那张薄薄的纸看过透彻。
康丞相可是独霸朝堂十几余载了。
众人迫于太子与皇后的面上,平日里对于康家父子的所作所为,亦是敢怒不敢言。
如若能够借今日之事扳倒康家,那储君之位岂非是——
有人偷偷向夏侯徽望去,只见他面色沉冷,镇定自若,颇有皇上当年的风姿。
众人都在心中仔细权衡,以免走错方向。
尹鲲鹏眉头紧锁,眼睛眯起,锐利的目光透露出厌恶:
“论收据,买卖双方条款详细,买方落款正是康镇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