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头的人成亲都早,蒋老大记忆里,还有两个十二三岁的小娃娃成亲的。大约是年纪太小,新郎官成亲那天依旧去找小伙伴们玩了,还玩的忘了时间,最后是被他娘喊回去拜堂的。
如果这是正常嫁娶,蒋震压根不会多看一眼,然而……这显然是恶霸强抢民男。
蒋震还没多想,就在这时,个子娇小的何秋生突然动了。
何秋生虽然运气不好摊上个赌鬼父亲,但他的母亲和两个哥哥都不错,对他很是疼爱,他长得好,在村里更是一直被人捧着的,从小到大,可以说从未受过委屈。
这次突然遇上这样的事情,对他这么个平时只想着要怎么从爱慕者那里弄点好吃的好喝的小双儿来说,着实有些承受不住。
如果逼上门来的不是恶名昭彰的刘黑头,或者刘黑头再和气一点,何秋生指不定就认命了,然而……
刘黑头第一次上门,就把何秋生两个哥哥狠狠地打了一顿不说,刚才在何家,他还对何秋生动手动脚,何秋生稍稍挣扎,就也被他打了。
何秋生还是第一次被人打,当时都被吓傻了。
后来,是他两个哥哥气不过扑上去跟刘黑头打起来,他才机会逃出家门,但逃出来了又怎么样?现在又被抓住了。
何秋生愣愣地看着刘黑头,一副认命了的样子,但在刘黑头的两个兄弟来绑他的时候,他却突然跳起来,朝着那条河冲了过去。
虽说这儿水不深,不见得会淹死人,但他这会儿,却是真的想要寻死的。
死了也比受折磨好!
“贱人!”本以为已经把何秋生吓唬住打服了的刘黑头骂了一句,让自己的兄弟下水捞人。
他出去跟人要债的时候,寻死腻活的事情见得多了,何秋生这点伎俩压根就没放在心上,就这样的小东西,打上一顿,再用他的家里人威胁一下,立马就能听话。
然而,还不等刘黑头再动手,蒋震就拎着扁担上去了。
他并不清楚具体的经过,但听了刘黑头的话,再看到周围村民又惊又怒却偏偏不敢上去的模样,也能猜出个**不离十。
别的不管,今天他总不能让刘黑头在他眼皮子底下把何秋生带走。
这刘黑头本就不是个好人,祸害乡里的事情一堆,蒋震也就压根没有手下留情的打算,一上去就下了重手。
只是,这刘黑头的身手……
蒋震穿越到这地方来之后跟好些人打过架,而在这所有的人里,刘黑头的身手是最好的了。
杨江身为衙役,平日里只靠着那身衣服吓唬人,手上的功夫完全就是个花架子,之前的那群水匪也不过是一群好吃懒做欺软怕硬的主儿,但这个刘黑头不同。
这刘黑头的名声,可是他一拳一脚打出来的!
对上蒋震,刘黑头一开始吃了一点亏,但很快就能回击了,一招一式还全是照着蒋震的要害去的,显然打架经验丰富。
蒋震顿时就来了兴味。
每次一上去就能把人撂倒也挺没意思的,刘黑头这样的打起来才有劲。
蒋震以前出任务的时候,遇上过一个□□拳出生的人,那人的打法就跟刘黑头一样,没有套路,就求个“务实有效”。
那时候初出茅庐的蒋震是吃了亏的,而现在……蒋震如今多了许多经验,这个刘黑头,还到底比不上那人。
其实要论体力力气,如今的蒋震,绝对是比不上刘黑头的。蒋老大前面那么多年都没吃过什么好东西,刘黑头这些年却大鱼大肉养的身体壮实,两人的身体素质压根不能比,好在蒋震有经验,也有技巧。
一时间,蒋震仗着自己身手灵活,又对人体的各个部位了解的极为透彻,竟是占了上风。
“干他娘的!”
“你不要命了!”
“弄死他!”
刘黑头的几个兄弟在发现自家大哥落了下风之后,也顾不上何秋生了,便要围攻蒋震。
“啊!”然而就在这时,王海生大喊了一声,抱着一根他胳膊粗细的长竹子,就朝着刘黑头的一个兄弟冲了过去。
蒋震这些日子没让王海生练别的,光让他练习用竹竿戳人了,还帮他找了一根很合用的竹竿,而这会儿王海生抱着的,就是这根竹竿。
这竹竿没有削地太尖,却也是有个尖头能扎人的,刘黑头那兄弟被扎在肚子上,顿时惨叫起来。
王海生放开他,又立刻朝着另一个人冲去。
而这个时候,蒋震也已经一扁担敲在了刘黑头的脑门上,让刘黑头往后摔去。
“秋生,秋生……”就在这时,两个鼻青脸肿的青年一瘸一拐地从远处跑来,他们一边喊何秋生,一边抹眼泪,正是何秋生的两个哥哥何春生何夏生。
其实除了何春生是春天生的,何夏生何秋生并不像他们的名字一样是夏天生的冬天生的,完全是为了好听好记,何家人才会给他们起这样的名字。
何春生和何夏生两个人对何秋生,那是真心疼爱的,即便他们两个因着家里没钱娶不上媳妇儿,也从没想过要拿何秋生去换一大趣÷阁彩礼给自己娶媳妇儿。
这会儿何秋生可能会被刘黑头抓走,他们自然也就痛苦万分。
他们盼着村里人能救下何秋生,但也知道可能性不大,这会儿非常绝望,觉得何秋生多半已经被抓走,却不想跑过来之后,竟发现情况和他们想的完全不同。
那蒋老大,竟然一扁担就把刘黑头拍倒了!
蒋震踩在刘黑头的胸口,拿着个扁担看着周围刘黑头的兄弟,冷笑道:“知不知道做事不能过界?这何西村,是老子的地盘儿!”
“你们来老子的地盘儿抢人,也太不把老子当回事了!”
何春生以前也是围观过蒋震打人的,那时候觉得蒋震可怕极了,但这时候,他却觉得蒋震实在是再威风不过。
不过,他很快就回过神来,然后找起他那个小弟来,这才看到何秋生正站在河里,浑身**的,也傻愣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