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面对赵富贵的质问,这刘家人也还笑呵呵的。
赵刘氏的大弟弟刘大成就笑呵呵地说:“姐夫,我们这不是来喝喜酒的吗?”
“我可没请你们。”赵富贵的脸色不大好看。
“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啊,金哥儿成亲,哪有不请娘舅的?按理成亲的时候,我这个娘舅还要背他一段呢!”刘大成走到赵家已经摆开的几个桌子面前,一屁股坐在桌子边上:“娘舅娘舅,那可是最亲的,还要给我个大红包才成。”
这乡下的习俗,成亲的时候新娘要是有兄弟,那便由兄弟背出门去,要是没有兄弟,就轮到娘舅了,一般这样的亲戚,新娘家还会给个红包。
但是……这当娘舅的,外甥女儿出嫁,按习俗也是要给个大红包的,甚至于,当娘舅的给外甥女儿一百文的红包,人家其实只要给他个五十文的就行了。
不仅如此,这娘舅,按理是要来帮着办婚事!
这所谓的红包,其实也不过就是觉得这做娘舅的又出钱又出力,新娘家过意不去,最后回他一点红包罢了。
刘大成这说法无耻极了,偏还有更无耻的。
刘大成的妻子也一屁股坐下了,拿了桌上的东西就吃好,还念叨:“那赵刘氏还真是不孝,儿子成亲都不跟娘家人说一声。”
“她本就不懂礼数,现在愈发胡来了,都把爹娘给气病了。”
“这赵家的日子过得这样好,能办这么体面的婚礼,当初不过跟赵家借了十两银子,她就来来回回闹了十年,真没见过这样小气的。”
有她开了口,这刘家人越说越过分,甚至还对赵金哥评头论足起来:“这金哥儿长得那么丑,也不知道是怎么勾搭回来一个愿意入赘的男人的。”
“指不定人家有什么缺陷……之前咱们村有个太监,不就只要有人愿意嫁,不管是谁都要娶吗?”
“是啊,要不是这样,谁愿意娶个又丑年纪又大的双儿?”
……
这些人说的肆无忌惮,还拿出篮子木桶开始装菜,手脚特别快,让赵家请来的客人都有些反应不过来。
“你们干嘛呢!”王海生不满地看着那些人,站了起来。他原本是个很胆小的人,但跟着蒋震久了,却也已经不像之前那样整天缩着脑袋不敢吭声了。
“是啊!你们干什么呢?快住手!”何春生也站起来,他的弟弟何夏生见状,同样飞快地站起。
这何春生和何夏生今天虽然来了,但一直缩在角落里,一点存在感也没有。
他们知道自己的身份多少有点尴尬,又看到赵家没什么需要帮忙的,就一直躲在角落里不吭声,只想默默地吃了酒席就走,结果……刘黑头来了!
被刘黑头打过几次,何春生何夏生都对刘黑头怕得不行,看到刘黑头,他们就忍不住手脚发软,甚至恨不得掉头就跑。
但这时候他们要是跑了……之前做的所有的努力,不就都没用了吗?以后他们的日子,说不定还会更加凄惨。
何春生和何夏生两个人强忍着没跑,这时候看到王海生站出来,甚至脑袋一热,也站了出来。
“瞧瞧,竟然还有人敢这么跟我们说话,你们赵家娶了我妹妹之后,就翻脸不认人,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是不是?”刘大成怒道,顺手掀翻了一张桌子。
那桌上的菜已经被他们抓走了,但碗碟还在,顿时摔了个粉碎。
这刘大成,是被刘黑头喊来找赵富贵一家的麻烦的。
他的大女儿刘招娣前几天从县城回来,告诉他们赵金哥可能要成亲了的事情的时候,他们家并未在意,那赵家的日子不好过,他们是不想跟赵家搭上关系的。
但让他们没想到的是,他们不想跟赵家有牵扯,他们村里的刘黑头竟然找上门来了……
他们自然是不敢不听刘黑头的话的额,这不,上门找茬来了。
碗筷在地上摔了个粉碎的声音很是响亮,赵富贵恨得握紧了拳头,就在这时,蒋震大步从屋里出来了。
今天是成亲的大喜日子,虽然蒋震因为早就把赵金哥看做自己囊中之物,又怎么在乎这些习俗的缘故,并没有将之看的太过神圣,甚至一直很冷静地走完了流程,但这毕竟是他的婚礼,一辈子就一次的婚礼。
他在里面,喜娘正说着吉祥话,他还没掀开赵金哥的红盖头的时候,外面就传来了一些喧闹声,等他用最快的速度走完流程,掀开赵金哥的红盖头出来……
竟然就有人掀了他的桌子了!
蒋震自己掀过蒋家的桌子,却是不许别人掀自家桌子的,更何况,这是他的婚礼!
“来找麻烦的?”蒋震扫视了一遍在场的人。
“听说你改名字叫蒋震了?蒋震啊,你岳母……哦,你是入赘的,那就是你娘了,你娘是刘家村的人,这不,亲戚来喝喜酒了。”刘黑头看向蒋震,脸上带着嗤笑。
他其实可以更早一些来闹事,让蒋震连拜堂都拜不成,但他并没有那么做。
蒋震要跟个丑双儿成亲,还是入赘到人家家里,他干嘛要阻止,他巴不得!
刘黑头打量着蒋震,眼里有着不屑,到了这会儿,他已经完全不把蒋震放在心上了,只想看蒋震的笑话。
“蒋震!”赵金哥从屋里出来了,看到眼前的这一幕眉头紧紧皱起,眉心的疤痕因而更加显眼。
那刘黑头扫了赵金哥一眼,冷笑道:“这就是你嫁的人?还真丑,压根就比不上你上次救的那个小双儿,不过这种身材壮硕的,折腾起来不用怕弄坏,倒也有点好处。”
刘黑头说话的时候,蒋震已经开始脱衣服了。
等刘黑头说完,蒋震已经把自己身上的新衣给脱了。
将衣服扔给赵金哥让赵金哥拿着,蒋震拿着门栓就上去了。
恶客上门,最好还是打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