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不少就行。”蒋震道,直接写起借条来。
蒋震上学的时候没学繁体字,但有段时间学校讲究个素质教育……
有一年,每星期都会上一节书法课,虽然蒋震没练出什么书法来,但至少拿毛趣÷阁写个字还是会的,姿势还挺正确。
“今杨大成杨二毛,欠赵金哥一百两纹银。”蒋震一边写,一边念,很快就写好了端端正正的一行字。
这些个字都是很简单的,像那个“赵”,因着是赵金哥的姓他还专门用树枝比划过,自然也就没有写错,粗一看,倒也是个文化人。
赵金哥打完架之后觉得自己只穿着中衣很不雅观,也不管这时候其实很热,又把新衣服穿上了。
他穿完衣服整理了一下自己再从新房里出来,蒋震就已经铺开了纸趣÷阁,在算着刘家人欠他的银两了。
听到蒋震让刘家人还一百两银子,赵金哥觉得痛快极了,然后,他就看到蒋震写字了。
蒋震竟然会写字!蒋震他竟然认字!
赵金哥震惊地看着蒋震,有些回不过神来。跟蒋震接触久了之后,他就觉得蒋震非常非常厉害,却没想到他竟然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厉害。
蒋震竟然还认字……
大字不识一个的赵金哥,突然又有些自卑了,跟蒋震一比,他真的什么都不是。
至于蒋震为什么会认字……赵金哥倒是很快就给他找好了原因。蒋老二蒋老三都是上过学的,估计蒋震就是那时候学了一些。
蒋震当真厉害,那时候蒋家人要是让他去读书,他说不定还能考个秀才!
赵金哥对蒋震莫名地信任,都觉得蒋震有考秀才的本事了,其他人其实也差不多。蒋震竟然识字……这对他们的冲击挺大的。
即便何西村挺富裕的,识字的人也两只手数的过来啊!便是蒋平这个村长,也就勉强认得几个字而已。
“来,画押!”蒋震将欠条放在何家兄弟面前,又对王海生道:“你们抓着他们的手,让他们按个手印。”
王海生和何春生立刻就上去动手了,这时候,蒋震又道:“刘大成刘二毛是吧?你们最好快点把钱还了,要不然……我可就要带着这欠条去衙门告状去了,欠钱不还可不好。”
杨江:“……”你当着我这个衙役的面逼人写了欠条还说要去衙门告状,这真的好吗?
“想来,我跟衙门里的说了这一百两银子我只要五十两,他们定然是很乐意帮我要债的。”蒋震又道。
杨江:当然愿意!
刘大成和刘二毛听到蒋震的话,却有点想哭了,他们何家没什么钱,哪里还得出一百两银子?
“好了,把他们扔出去。”蒋震道,他刚才那话,其实也表达了这么个意思——一百两银子的欠条,他之只要五十两。
这刘家要是乖乖地来还钱了,他也不至于真逼着人家把一百给齐。
刘家人走了之后,王海生等人就开始收拾屋子,蒋震却是和那瓷器铺的掌柜谈了谈。
这瓷器铺的掌柜跟人谈好了一个不错的价钱,但在蒋震这里,他本是想要把价格报低一点,自己好多拿点钱的,但现在……
想到刚才看到的蒋震凶残的模样,这瓷器铺的掌柜顿时歇了那心思。
这蒋震,怕也是有点来头的,还这么凶恶,还是不要得罪他比较好。
这瓷器铺的掌柜将谈好的价格说了出来,不敢有丝毫隐瞒,而听到那价格,蒋震就极为满意。
这价格,比他预期的高上太多了!
也掌柜的约定了明天就把货送去县城之后,蒋震又邀请这掌柜的留下喝喜酒。
“不了,我还有事,要回去了。”这瓷器铺的掌柜连忙道,他这会儿有点怕蒋震,而且……这满地狼藉的样子,还有喜酒能喝吗?
蒋震见人推辞,也没有继续邀请,就那么把人送了出去。
他们原先请的厨子已经跑了,赵刘氏就自己去厨房收拾饭菜去了,这时候,蒋震却是带着杨江去了自己之前住的屋子,然后问道:“那刘黑头,到底是什么来路?”
“刘黑头是县城赌坊的打手。”杨江直接就把自己知道的全都说了出来,又道:“那赌坊不好惹,你……”
“这赌坊风评怎么样?”蒋震突然问道。
“还不错,看人已经输光了,就不许再去了,不会逼人卖儿卖女。”杨江道,这赌坊背后的人还是要名声的,因着这赌坊倒也不会做得太过。
“你能不能帮我约见一下这赌坊的管事?”蒋震又问。
“能是能……你见那掌柜的做什么?”杨江不解地问道。
“你觉得那管事的要找打手,是刘黑头那样暗地里惹了不少事情的打手好,还是像我这样的好?”蒋震问道。
蒋震这是要毛遂自荐?说起来,蒋震比刘黑头厉害,还不像刘黑头一样私底下给人放贷,还聚拢了一批人在桥头村赌博,有这样一个选择,那管事的说不定还真不要了那刘黑头。
而没有了赌坊做后台,那刘黑头也就算不上什么了。
蒋震应了一声,却没说自己还有另一个打算。
他不喜欢居于人下,当然也就不会想要给人做打手,这时候……他其实是想起来了一样东西。
蒋震穿越之后,一直觉得自己没有什么能拿来换钱的东西,但这时候,他突然想到了一样。
那东西不见得能拿来还钱,但应该能让赌坊的人对他高看一眼,那就是……纸牌。
蒋震其实对赌博了解的不多,但即便如此,也是会玩几样纸牌的,那五十四张纸牌都什么样子也能记下来。
现代的各大赌场里,纸牌绝对是必不可少的,但在这里,却压根就没有这东西。
蒋震没办法靠这个点子赚钱,但用来刷赌坊的好感度足够了……
当然,当务之急,还是要吃饱肚子,然后去洞房。
说起来,幸好那刘黑头毁的不是他的洞房,要不然……他一定不会这么轻松地放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