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说他们郑府的厨子,手艺可比酒楼的好多了,他们家还有专门的做针线的人,便是要买布匹,那也不是去店里看的,而是有人直接送到家里来的。
不说这些……有些有钱人,甚至是住在乡下的。
隔壁县数百年前出了个阁老,告老还乡之后,便在乡下起了个大宅子当做祖宅,那宅子可气派了,与之相比,郑府真的小的不行。
“我会再建个赌坊。不,不能叫赌坊,到时候还要起个好点的名字才行,到时候,便交给你来管,利润分你三成。”郑逸道。
他说的极为大方,因为这对他来说算不得什么,也因为他已经打定主意,除了他们何成县,还要去京城如法炮制建个大赌坊。
既如此,这何成县的赌坊,便是给了蒋震都无妨。
谈过之后,郑逸留了蒋震和赵金哥吃饭。
在之前说话的过程里,赵金哥一直没开口,因而郑逸直到这时候,才注意到他,然后便问:“这位是?”
“他是我的妻子。”蒋震道。
郑逸又有些惊讶。
双儿也是可以娶妻生子的,很多大户人家家里人丁稀少,就会将双儿当做男子养大,之后门当户对的女子也许娶不到,但只要愿意花钱,娶个家中境况不如自己的女子,还是没问题的。
因着这个,郑逸也曾见过能顶立门户的双儿,只是那些双儿全都是娶妻的,他还不曾见过有双儿都嫁人了,还到处走的。
哪个男人会愿意自己的妻子在外面抛头露面?
而且……这双儿的模样,实在是一般的很。
虽然心里这么想,但郑逸什么都不曾表现出来,他虽然会取笑人,但也是知道分寸的。对别人家的双儿评头论足这样的事情,更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去做。
郑逸表现得很平静,但赵金哥却依旧很不安,吃饭的时候更是不敢动筷子,非常拘谨。
这一切郑逸只当没看见,蒋震又时不时给赵金哥夹菜,倒是让赵金哥慢慢地平静下来。
郑府的饭菜味道非常好,蒋震穿越到古代之后,便再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饭菜,而这跟郑府的厨子做菜时候舍得用料有很大关系。
就说这鱼……
之前在何西村,减震吃鱼吃得不是蒸鱼就是煮鱼,而现在……
桌上有一条鲈鱼,那是用刀子划开鱼肉之后整个放进油锅里炸,再用糖醋煮了的,在赵家,赵刘氏怎么这都不可能这么做菜。
酸酸甜甜的鲈鱼赵金哥很喜欢,蒋震就夹了好些给他吃,赵金哥吃得高兴,蒋震看过来的时候,便朝着蒋震露出一个笑容来。
那个笑容其实很克制,但蒋震瞧着,就觉得特别好看。
吃过饭,郑大少便提议带着蒋震去赌坊看看。
蒋震本就想借着郑大少狐假虎威一番,当然不会拒绝。
郑家的赌坊名叫洪兴赌坊,这赌坊挺大,一共有两层,后面还带个院子。
客人基本都是从大门进去的,郑逸带着他们,却从侧门走了进去,直接进了赌坊后面的院子,而这会儿,这里正有七八个打手一副无所事事的样子。
看到郑逸,这些人当即站起身来,对着郑逸弯腰行礼:“郑少!”
刘黑头就站在这些打手中间,他看到了郑逸,也看到了郑逸身边的蒋震,整张脸都扭曲了。
他脸上被蒋震削掉了一张皮,这样的伤口再配上他扭曲的表情,让他看起来很是可怕,也有点可怜。
“以后你们这些人,就归蒋管事管了。”偏这时候,郑逸还淡淡地说道。
刘黑头的头没黑,脸黑了。
郑逸并不乐意在赌坊久待,很快就离开了,而他一走,蒋震便笑着看向那些打手:“听说有人打着我们宏兴赌坊的名号在外面私设赌场,今儿个我要去看看,你们有没有要一起去的?”
蒋震说这话的时候,就看着那刘黑头,让刘黑头的脸色更黑了。
刘黑头很清楚,蒋震说的就是自己。
他是靠给赌场当打手起家的,但后来却私下收拢了一批并不属于宏兴赌坊的人手。不仅如此,为了养活这些人,他还在桥头村这个属于他的地盘里,偷偷开了一个赌坊。
郑家要名声,又不缺钱,这宏兴赌坊并不会刻意诱使别人欠债,便是放高利贷这样的事情,都是不干的,反正不用这么做,他们就已经很赚钱了,但刘黑头的那个赌坊不一样。
他们会借人高利贷,会给人下套子,甚至是有时候知道某某家里有点钱,还会强迫那家的孩子去赌钱。
“蒋管事,您说的是?”有个和刘黑头不合的人站了出来。
“我听人说,有人在桥头村打着我们赌坊的名号胡作非为。”蒋震道。
“蒋震,你不要欺人太甚。”刘黑头忍不住道。
“你觉得我欺人太甚,可以马上离了这里,你不是宏兴赌坊的人,不打着宏兴赌坊的招牌,不管你在外面做什么,都没人管你。”蒋震笑着看向刘黑头。
刘黑头不敢离开。
他没什么背景,偏这些年仗势欺人,着实做了不少恶事,这会儿他要是走了,他身边的人都会散了不说,蒋震要找他麻烦,可不就更容易了?
他不敢离开宏兴赌坊,便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蒋震将赌坊的打手全都带上,甚至带上了他,然后直奔他老巢去了。
这蒋震,还真做得出来!他以后在桥头村又要怎么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