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凉——”杨夜声音都哑了。
顾良伸了伸懒腰,决定不再说任何一句伤感的、又或者矫情的话。
于是他打开休息室的抽屉,拿出扑克牌。“来玩扑克吧。”
杨夜笑了:“又是比大小?”
“这回来个难一点的。”
顾良挑出全部有着黑桃这种花色的牌,把剩余的放到一边,而把所有黑桃牌洗乱。
顾良给杨夜发了一张牌,再给自己发了一张牌,剩下的牌里他随便抽出三张,放到桌面上摊开来,再把剩下的牌背面朝上放到旁边。
“根据你自己手里的牌,和现在已经翻开的三张牌,你来猜我手里的是什么。”
“你可以问我问题,我只能点头或者摇头。”
“问一次问题,就得猜一次。”
“没猜中的话,我们就再翻开一张牌,然后你继续提问,继续猜。看你能在翻出第几张牌的时候猜中。如果到了最后才猜中……那我们就太没默契。”
“当然了,过程中,我也可以同时猜你手中的牌。看谁先猜中谁的。”
杨夜:“凉凉的小心思,我肯定一下子就能猜中。”
顾良把手里的牌背着放到桌面上,望向杨夜:“那现在,游戏开始。”
如此,又过了三个小时。
云仙姑再度来访,是向侦探汇报进展。
云仙姑表示,大家基本都把真凶锁定在了风仙姑a身上。
只有她是从“将来”走过来的人,因此雪什么时候会离开九重塔回屋休息,雪什么时候和云喝过花蜜,包括其他人的时间,风仙姑a都能掌握得一清二楚。
假造纸条,将嫌疑推给火首座,只有她能办到,因为她能精准掌握所有的时间线。
“所以侦探你现在还有什么疑问没?”云仙姑问了句。
顾良摇了摇头,道:“我细想下来,确实风仙姑a的嫌疑是最大的。”
顾良刚才确实也并不是完全就撒手不管,光顾着和杨夜相处了。
两人玩扑克的时候,还是顺了一下剧情,最终将嫌疑锁定在了风仙姑a身上。
“我们最后,是把嫌疑锁定在火首座和风仙姑a身上的。”
“于是我把我当做火首座,仔细回顾了一下他的行动线。之前我们的推测,其实是有点小瑕疵的。”
“如果我是火首座,那张纸条,是我初四那天在斋楼吃饭,听到云雪二人有约,于是我以她们二人的名义约了风。那样事后,大家看到了风仙姑房里的纸条,只会以为凶手是云雪之中的某一个人。这里都是合理的。”
“那么,三月初五,我守在竹林,等着风仙姑经过的时候杀她。我还没等到风仙姑过来,先看到了云仙姑离开,也是合理的。”
“但后面问题就来了。”
“之前我们是根据‘事后往尸体上补花蜜、是为了嫁祸雪仙姑’这一点,来倒推火首座的行动线的,我们认为他可能返回九重塔看了一眼,看见雪仙姑醉倒,之后再返回竹林,等杀了风之后,就能趁机把尸体藏进九重塔。”
“就是这点推理,是有瑕疵的。”
“因为我如果是火首座,事实上,我并不知道风仙姑什么时候会经过这里。”
“我如果坚定不移想要杀她,就应该一直守在竹林。否则,万一我离开的时候,她就恰好过来了呢?那我不就失手了吗?”
“而瀑布到九重塔,除了竹林,又没有其他地方是可以供我在暗处藏身的。我肯定会寸步不离守在这里。”
云仙姑忍不住问:“那如果他是在竹林里杀完人之后,再回九重塔,看到雪醉了,想着能藏尸,还能趁机嫁祸,再返回竹林搬运尸体呢?”
“这还是不合理。”
顾良道,“你刚说的,我也想过。可是这依然有问题。我们继续把自己当做火首座。”
“第一,杀完人后,我也应该尽快离开。”
“第二,有一个非常关键的前提是,事实上,我是不知道云仙姑会把雪仙姑灌醉的。”
“在这种情况下,在我的设想里,如果我回九重塔,撞见了醒着的雪仙姑,不是给自己找了一个目击证人吗?”
“尸体就在竹林。而我跑去离竹林最近的九重塔,让雪仙姑撞见了,这不是给自己招惹嫌疑吗?”
“所以,我不认为,凶手会杀完人,再去九重塔,看到雪,继而想到能嫁祸给雪的事情。”
“知道雪会被灌醉、他可以趁机藏尸并实施嫁祸的举动,一定在杀人之前。”
“可是杀人之前,离开蹲守的地点去九重塔查看,这个动线是有瑕疵的。”
一旁,杨夜赞同地点点头,看向云仙姑:“其实我认为,关键性证据早就出现了。”
云仙姑:“哦?是什么?”
杨夜道:“恰好是追命毒针。也就是火首座准备的凶器。我现在发现……”
“风仙姑a是个很聪明的玩家,假造纸条、给尸体补花蜜……全都是为了给自己洗清嫌疑。公共区域的耳环,竹林的毒针,我认为都是她刻意扔下的,就是为了栽赃给火首座。”
“可我现在认为,就是她扔的这毒针,反而是有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