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难为他了。

这么看，杨夜确实挺聪明的。

想到这里，顾良抿了抿嘴，最后嘴角到底扬起了一个笑意。

顾良坐在窗户边。

窗户开了个小缝，清晨透进来的阳光和微风都恰到好处。

阳光照在杨老师的脸上、镜片上、鼻尖上、嘴唇上，还有那白衬衣的衣领，与深蓝色的西装外套上，熏得他看上去暖暖的，让顾良心里也生出了很暖的感觉。

恍然间顾良有种错觉。

那就是他好像转世重生了一样。

这一世，他就是学生，而杨老师，果真成了他的老师。

这是一节时长3个小时的大课，中间休息20分钟，一直到11点20才下课。

顾良认认真真听杨夜讲了一个半小时的课，总算听到了下课铃响。

讲台上，杨老师放下教案和粉笔。“下课。”

嗯。好老师，不拖堂，准时下课。

顾良静静注视杨老师片刻，起身径直朝门外走去。

一整节课上，从杨老师和顾班长的眼神交流中脑补了一场大戏的李晓玉如梦初醒，叫住顾良。“你……你去哪儿？”

顾良淡淡道：“上厕所。”

李晓玉眨了两下眼睛，看向讲台上的杨老师。

杨老师轻轻敲了两下她面前的桌子。“其他人要是去厕所，麻烦让他们去二楼的。”

片刻后，一楼角落的厕所里。

顾良上完厕所在洗手池洗完手，拿出抽纸擦了手，然后把手放在了厕所门上，准备把门拉开。

这个时候，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紧接着有条腿先伸了进来，他整个人再跟着挤进来。

顾良的手腕被按住了，拉起来、再被用力握住。

鼻梁上的黑框眼镜旋即被取下，就好像那人想把他看得更真切一些。

“你……”

“你是躲着不想见我，还是专门打了个暗号，让我来这里单独见你一面？”

“杨——”

“我猜是后者。”

“那个……唔……”

顾良还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就被吻住了。

杨夜步步往前，顾良步步后退，一直退到了洗手台边。

然后顾良被杨夜抱起来，放在了洗手台上坐着。

紧接着杨夜上前捧着他的下巴，再度吻上去。

顾良先是下意识抬起手，抓住他腰间的西服，抓了一会儿，双手又松开，转而继续抬高，放在了杨夜的肩膀上，再捏住他肩膀上的衣服。

好不容易等杨夜暂时松开顾良的唇，顾良得空撇开头，搂住杨夜的脖子，再将头靠在他肩膀上。

顾良说话的声音很轻，呼吸像羽毛一样扫过杨夜的脖子。“会有人看见。”

顾良何曾想过，有朝一日他会和一个男人在公共卫生间这种地方接吻？

“不会的。放心。”杨夜声音很哑，紧紧搂住他的腰。“87天没见了，想不想我？”

顾良没回答他的话，只是把手垂下去，在杨夜的腰和肚子上蹭了好几下，然后说：“你瘦了。腹肌好像都少了一块。”

“我懂了。”杨夜的声音更哑了，“你这就是每天都在想我。”

顾良依然没接话，只重新搂住他的脖子。“我们只有不到20分钟单独相处的时间，过会儿还得去上课。”

“那你还撩我？”杨夜亲他耳朵。

“我没——”顾良抬起头，睨他一眼，而后严肃下来，眼里流露出显而易见的担心，“我是看着你的脸，觉得你似乎是瘦了，于是想看看你身上是不是也瘦了。你是不是没吃好没睡好？当npc的时候，会不会……很辛苦？”

杨夜并不想他担心，转而亲他的额头。“我知道你其实就是想摸我的腹肌而已。少一块的话，回头再练回去。”

顾良被他无赖的模样逗笑，捏了一下他的肩膀。“我跟你说正经的。你老是——”

“顾良，我很想你。每一天，每时每刻都很想你。”杨夜在他耳边说，声音再度沉下去。

顾良笑容落下去，把头枕在他肩膀上，心里酸酸的，语气也就不小心透出了那么一点难过的情绪。“嗯，感觉到了。”

杨夜想缓解他的情绪，让他笑一笑，又故意曲解他的意思。“啊，凉凉也会开车了？”

两个人身体贴得那么近，杨夜有什么反应，顾良自然能感觉到。

半晌，顾良才明白过来他说什么，耳朵都红了。“杨夜你又来了——”

“别动。让我——”

“嗯……马上要上课了……唔……”

“乖，亲我就好。”

11点20下课结束前。

杨夜扮演的杨老师拿出了22张塔罗牌，让同学们抽取。

“这次的奥赛，对学校的意义很大，校长非常重视这次比赛，也就想尽可能早地预知一下大家的参赛结果。因此呢，校长想通过占卜，来做个简单的预测。”

“这个占卜的工具，就是塔罗牌了。现在就请大家抽取塔罗牌，看看各自抽取到的塔罗牌上显示的含义。”

“各位同学，按从前到后、从右往左的顺序，依次抽牌吧。”

顾良是最后一个抽的。

他抽到的牌面是一个双手被绑、倒吊着的勇士。

这张牌是倒吊者。

顾良望着这张牌，浅浅蹙了一下眉。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张牌的意思是。